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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雨刮器的電鈕,將車窗前遮擋視線的鮮血碎肉掃到一邊。雷成駕車碾過橫攔在路面的男人屍體,朝著不遠處那道狹窄的出口猛衝而去。也許是男人的遭遇給了所有的人警示,他們紛紛避開這輛瘋狂的越野車,以最惡毒的語言詛咒著,哭喊著,朝著自己的來路退去。這個時候,他們多麼希望自己能是那輛車上的乘員之一。為什麼上天是如此的不公,竟然讓那些人活著,而自己卻必須死去?
幾具手持長刀的&ldo;屍體&rdo;奔上前來,照准車頭的部位猛然砍下。卻不想,速度極快的車身帶起的巨大慣性,將它們紛紛拽入了車輪之下,在一陣劇烈的碾壓之後,雷成很高興地聽到車身下傳來陣陣碎裂的聲音。路口,就在前面。就在這個時候,雷成猛然睹見左邊的垃圾堆上方,幾具活屍正拼命將一輛僅剩半邊的微型車橫推下來。看那搖搖欲墜的勢頭,頂多只需要幾秒鐘,這條通往城市之外的道路便會完全封閉。油門已經踩到了最大,速度表上的數字也已經指到了極限。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
&ldo;轟‐‐&rdo;
微型車砸下的瞬間,越野車剛好衝出道口。逃出生天的它僅僅只被砸落車輛微微碰撞了一下自己的尾部,留下一道淺淺的印痕。&ldo;總算逃出來了。&rdo;聽著身後傳來的陣陣慘叫,雷成只覺得內心一陣解脫。那種從緊張狀態下瞬間得以放鬆帶來的疲勞感,使他渾身一陣顫抖,腳下的油門也慢慢隨之放開。在衝出路口大約五、六公里之後,瘋狂的車輛終於在路邊慢慢停了下來。&ldo;我救不了他們。如果不這樣做,我們都得死。&rdo;面對兩位從激動情緒中逐漸平復下來的老人,雷成只覺得,自己應該辨解一番。但是他也清楚地知道,這樣做,根本沒有任何用處。&ldo;我明白!&rdo;老人擰開水壺抿了一口,神情落寞地說道:&ldo;我是軍人,也參加過幾十年前對美洲聯邦的自衛還擊戰。那個時候,對於在火線上身負重傷卻無法運下來的戰友,我都會在他們的胸前補上一槍……&rdo;夕陽,慘紅似血……
當雷成駕車抵達南面基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幾輛嚴陣以待的裝甲車橫攔在路口中央,車頂上架設的大口徑機槍死死指著來路的方向。用沙袋與混凝土板塊臨時壘成的環行工事裡,赫然矗立著一門門75毫米無后座力直瞄炮。那些圍聚在基地周圍仿佛小山一般的怪物死屍,已經說明了它們在里遭到的慘重傷亡。 &ldo;你們居然能夠從昆明城裡逃出來,實在難得。&rdo;
一名肩膀上扛著少校徽章的軍官接待了他們。按照慣例,這一類的事務通常由普通士兵來接待。然而,當老人從胸前取出一個帶有五角星的紅色小本子遞過後,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雷成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對曾經被自己視作負擔,也曾考慮過在緊急時刻將之拋棄的老人,竟然是一對離退休的高級軍官。甚至,還擔任過這支防守部隊的隊長一職。&ldo;是他救了我們。&rdo;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使得在場的軍人們對不由得雷成刮目相看。能夠得到老人稱讚的平民,估計沒有幾個。&ldo;這裡的情況很不好。&rdo;安排諸人坐下後,少校面色凝重地說道:&ldo;依託現有的工事,我們已經在這裡守了七個月。為的,就是儘可能多的收容一些從城裡逃出的難民。再把他們集體轉送到北面的四十一軍駐防地,由軍方上層決定這些平民的去留。&rdo;&ldo;死守也不是辦法。&rdo;雷成慢慢地說道:&ldo;城裡的平民幾乎都被怪物殺絕了,當它們吃無可吃的時候,肯定會注意力集中在這裡。那麼…&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