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页)
「子彥,快開門。」
……
饒隔著堵厚實房門,周淑媛聲聲急切的呼喚也是飄到了裡間,傳到了林梓言耳里。
林梓言彼時腦中突莫名多出了繁多不屬於她的記憶,壓迫腦神經,與她爭搶軀體的控制權,使林梓言痛苦得在chuang上撲騰翻滾、目眥盡裂,整個人幾要廢了,
自身尚且自顧不暇,又哪管得了屋外的林母呢?
然越敲不應,周淑媛自免不了越心急,門從里反鎖,她打不開,只能敲得越重,更想著叫人來撬門了。
……好會兒,門終是開了,「林子彥」「好生生」站在門後,一手握著門把,周淑媛見著兒子人,提著的心才總算放下。
但仍是關切得問:「子彥,媽媽叫了你那許多聲,怎麼不開門?害媽媽擔心。」
「我沒事,媽,」林梓言笑了笑,強打精神、裝著沒事人樣,另一手成拳,輕敲了下額頭,看似漫不經心,
「我只是,或許有點累吧。稍微休息休息就好了。媽不用擔心。」
她這樣說,但「他」臉色發白得可以,上下唇也毫無血色,整個人瞧上去沒什麼生氣,
「累了?要緊嗎子彥,需不需要我打電話請趙醫生來趟。」周淑媛自是難放心的。
林梓言皺了鄒眉——她們怎麼還不走,她心想。
「沒事的媽,真沒事,我稍微躺會就好了,媽不用太擔心。請趙醫生來什麼……麻煩了。」
林梓言強忍著,語氣儘量放緩又說——越這時候,她越得表現的風輕雲淡,沒什麼事才行。
其實其間她頭痛一直未斷,才開門站這麼會兒已有些堅持不住了,但林梓言清楚她此時一定得忍住不能失態,趕緊把人送走,才是她目前最要做的!
「抱歉了如歌,暫不能招待你,在我家隨意就好。」
林梓言轉又十分「歉然」對駱如歌說,跟著緩慢關了門,繼續將門反鎖,意識一鬆懈,雙眼緊閉直挺挺後仰倒向了床。
…………分割線………………
一個人的大腦里怎能同時存在兩種記憶?
林梓言和林子彥差不多年紀,同時呱呱墜地,同時牙牙學語,同時學會行走……
一個時間段,一個大腦,兩種人生,兩樣記憶。
彼此抗拒,不能融合就只能起沖,爭鬥,吞噬,互相爭奪喧囂,宣稱著「我才是這具軀體的正主!」
……如此循環往復,結果只會記憶錯亂乃至神智失常——唯一的解決辦法,怕是只有封存甚至徹底消滅另一種記憶,另一種人格。
這也得看哪樣意識更勝一籌、更具求生了。
……
看不見的戰爭持續了很久,再睜眼,雙眸重複清明,林梓言與林子彥身體殘存的意識斗上好久,終是她占了上風,
做了林梓言,不是林子彥。
但饒是勝了,劫後餘生,林梓言心裡一點高興也沒有,只深深的愧疚滋生漫溢、橫亘在她心底——
她那時是想將林子彥的記憶封存起來,但不知怎的,林子彥的記憶消失了,在這具身體裡,「林子彥」這個人似消失了,沒留下一點痕跡。
……林梓言覺得自己著實可憐可恨,她之前還能說自己也是受害者,現在呢?她不經意間失手「殺了」原主,抹去了原主的存在。
——雖原主不是什麼好傢夥,恃強凌弱的事做了不少,甚至可稱欺男霸女非是善類,
但他與她不曾交集,他也不曾傷害過她,她有什麼理由和資格奪去他的軀體呢?
林梓言深深懊惱,說到底其實她才是孤魂野鬼,鳩占鵲巢吧。
呵。
林梓言自嘲得冷笑了聲,垂下頭,攤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