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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臨放下酒杯,一臉認真地站起身,正色道:「五弟妹,我也想說說自己為何會對夕鷺心生歡喜,但我說不出,即便我讀了上萬首詩詞,我也說不出那一眼的感覺。興許是,由憐生愛。」
夕鷺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瓷碗,咬著唇瓣,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出。她一直在聽裴知臨的話,每一字都聽得清清楚。
他說,因憐生愛。
這個答案,她不喜歡,但比不說或者亂說好。
霍酒詞來氣了,她真沒想到,裴知臨的臉皮厚比城牆,什麼謊話都說得出,還說得面不改色。「我若是嫁妹妹,一定希望她的夫君只待她一人好,二哥是皇家人,怕是不會只娶一個吧?」
聽得這話,夕鷺立馬抬起眼。她知道,霍酒詞在為她試探裴知臨,她很感激。其實她早想過了,倘若裴知臨娶她真有其他意圖,她絕不會幫他,再者,她待在裴知臨身邊還能洞悉他的計劃,說不準還能幫裴知逸一把。
至於裴知臨日後會不會對她好,她不在乎,她只在乎的,是自己喜不喜歡。
眉間神色一頓,裴知臨遲疑了,為難道:「關於這一點,我不敢保證,弟妹,我與五弟不一樣,許多事都身不由己,我只能說,只要父皇不強逼,我的妻子便只有她一個。這個答案你滿意麼?」
霍酒詞冷哼,回道:「終究是夕鷺嫁你不是我嫁你,我滿不滿意有什麼用,你該問她滿不滿意。」
「對,我該問她。」像是想起了什麼,裴知臨轉向低垂眉眼的夕鷺,一本正經道:「夕鷺姑娘,這個答案你滿意麼?」
夕鷺輕輕點頭,「嗯。」在她的觀念里,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雖然她會不高興,但她以為,只要他待她好就成。
望著面前的兩人,霍酒詞懊惱地吐了一口氣。
後面的話,裴知臨沒說,沒說自己打算何時娶夕鷺,也沒說自己是要娶她做妻還是做妾。
這一頓飯,眾人吃得各懷心思。
飯後,裴知逸出門去送裴知臨,霍酒詞推著夕鷺去偏殿。
院子裡點滿石燈,照亮了平坦的石板。
夕鷺內心忐忑,她知道,霍酒詞是不願她嫁給裴知臨的。她喜歡上裴知臨,還想嫁給裴知臨,從某種層面上來說,是對不起她。
但她又想,自己為霍酒詞付出的已經夠多了,她不欠她的。如今,她年紀不小,該為自己的事考慮,而且,她嫁給裴知臨說不準還能幫他們。
「姐姐,你在生氣麼?」
「我為何要生氣。」霍酒詞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
霍酒詞反應冷淡,夕鷺慌了,儘管她一直說自己不需要再為別人而活,但她也是真心在意霍酒詞。
在意十幾年的主僕情意和四個月的姐妹情意。
「姐姐,對不起,我喜歡上了二皇子。」夕鷺偏過頭,無辜地瞧著霍酒詞,「我也不曉得為什麼,就是喜歡他。」
「我不是生你的氣,是生二哥的氣。我不敢說他一定是在騙你,但他肯定有說謊的成分。」霍酒詞又怎麼會不明白,有時候,感情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她看得出來,自從雙腿被打斷後,夕鷺的性子就變了,那種悲痛的心情她再心疼也無法感同身受。所以她什麼都依著她,怕她想不開做傻事。
再者,若是裴知臨往後對她不好,她還是有法子帶走她的。
「姐姐,我知道你待我好,希望我過得好……」夕鷺伸手按住霍酒詞的手,另一手舉起,作發誓狀,「姐姐,我發誓,絕不會傷害你跟太子殿下,即便他逼我去做,我也不會。否則,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別這麼說,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是好姐妹。這一點永遠不會變。」霍酒詞一字字地說則,很是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