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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酒詞默然聽著,事實跟她想的相去不遠。
「你血口噴人,我根本沒說後頭那句!」縹碧全神貫注地盯著夕鷺,就怕她挑壞的說。jsg事實是,夕鷺將髒水全往她身上潑了。
「沒說後頭那句,那前頭的都說了?」說罷,王約素視線驟冷。
「奴婢,奴婢……」縹碧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兩排牙齒顫個不停。
霍酒詞拿餘光瞥了瞥王約素,只見王約素沉著臉,神情與方才略微不同。她心下一慌,生怕夕鷺說錯話惹著她。
王約素哼了一聲,「看在你一人伺候畫眉的份兒上,又是禍從口出,便罰掌嘴三十,扣除一年月銀。」說到此處,她故意停頓片刻,「至於夕鷺,行事衝動,倒也情有可原,扣除一年月銀。」
霍酒詞怎麼也沒想到,王約素會幫夕鷺一把,不管怎麼說,這是好事。她看向夕鷺,不露痕跡地對她使眼色。
夕鷺很快反應過來,欣喜道:「謝夫人開恩,奴婢以後絕不再犯。」
「來人!」劉嬤嬤揮手示意,下一刻,家丁將縹碧拖去院子裡掌嘴。
沒一會兒,外頭便傳來了一陣清脆的巴掌聲。「啪」,「啪」,「啪」,響聲中伴著女子的痛呼聲。聽著可慘。
「多謝母親。」霍酒詞起身朝王約素道謝。只扣夕鷺的一年月銀,完全出於她的意料。
「今日我偏幫你是讓下人知道,你這個兒媳我是認的,可若有下次,我不單要罰她,還要罰你,因為你沒管住自己的人。」王約素一句句說著,話語嚴厲,像是在教訓人。「今日你先熟悉熟悉侯府,明日我帶你去個地方。」
「是,兒媳一定好好管教夕鷺。」霍酒詞應聲。王約素認她,這一點值得她高興。
龍台山,玄乙道觀。
漆黑的夜幕下,小院中央掛著一盞素色的燈籠,有人正盤腿坐在菩提樹下,痴痴地望著天際。
舉頭見天不見遠方,他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但他知道,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他想見的姑娘。
「小師弟,還在想夢中情人呢,你這道心不穩啊。」這時,一群年輕道士陸續走進院子,他們穿著一身白底黃邊的道士服,身前繡有太極八卦圖,長發全束髮在發冠中。
另一人道:「腦子裡都是女人,還怎麼練功。」
「我又不是真道士。」少年回嘴,慢悠悠地轉過臉。
他張著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水汪汪的眼睛大多用來形容女子,可他的眼睛用這四字也恰如其分,猶如蘊著一片深情,五官立體卻又稚氣未脫,英氣與秀美相映生輝。
較幾位師兄不同,裴知逸穿著一身白底藍邊的衫子,質地上層,長發只束一半,確實不像道士。
他往後一倒,背靠在蒲團上,用一種輕飄飄的語氣說道:「再者,練功與想她並不衝突。我就算時時刻刻想她,劍法拳法算法道法也是第一。」
這話別人說來興許是自鳴得意,有炫耀的成分,可裴知逸不是,他自四歲起便來了道觀,直到十七歲,接觸的都是修道之人,心思極為單純。也有人說,他是祖師爺手中那淨瓶裡頭的水,清澈見底。
「嘶。」諸位師兄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這話我真聽不得。」
「見過吹牛的,沒見過他這麼吹牛的。」
「兄弟們,上,揍他丫的!」
一群人揮舞著拳頭,作勢要打裴知逸,最後卻是胡鬧一番。胡鬧過後,十幾人圍坐在地上,關心起了裴知逸下山的事。
「小師弟,你怎麼還不下山。」
「你再不下山,她說不定孩子都生了。」
「師父倒是下了山,可惜醫仙師娘撒手人寰,兩人陰陽永隔。」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