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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眾人在前廳用晚膳,剛拿起筷子。
倏地,孫牟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來,又急又欣喜,「老爺夫人,公子回來了!公子回來了!公子回來了!」
「啪!」紀從回用力放下筷子,斥道:「不孝子,他還有臉回來。」
「忱兒回來了?當真?」一聽紀忱的名字,羅氏飯也不吃了,只管往大門瞧。
「哼。」王約素神色如常,她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待看到紀忱扶著畫眉進門時,面上驀然一僵。
霍酒詞捏著筷子夾菜,動作間,她瞥見了大門。
毫不意外,紀忱帶著畫眉回來了。畫眉面色蒼白,人也是怯怯的,一副時時刻刻都在受委屈的模樣。
等兩人走進前廳,王約素眸光如刀,率先開口道:「想走就走,想回來便回來,你們當侯府是什麼地方?」
她嘴上說著「你們」,眼睛卻是看畫眉的,怒意也是衝著畫眉去的。
畫眉死死地咬著愈發蒼白的唇瓣,一聲不吭。
紀忱心疼她,主動將她護在懷中,強硬道:「若非母親給兒子下藥,兒子哪兒會將酒詞認錯成畫眉,險些犯下大錯。二哥才是世子,且尚未婚配,母親該操心他,而不是我。」
「犯下大錯」,霍酒詞不由自主地捏緊筷子。儘管她對紀忱沒什麼期待,可聽到這幾字,她心裡還是不好受。
「逆子。」紀忱的話一出,王約素便被氣著了,大聲道:「為了個奴婢,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眼裡還有我這個母親麼?」
「兒子不敢。」紀忱嘴上說不敢,態度卻依舊強硬,「母親與父親養育兒子,是天大的恩,兒子不敢忘,也不敢不孝。所以兒子聽你們的話娶了酒詞,但男女情愛勉強不得,兒子今生只愛畫眉一人,懇請母親成全。若是再有下次,兒子便搬出去住。」
「你,你……」王約素氣得身前不住起伏,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夫人,彆氣,千萬彆氣。」見狀,紀從回伸手攬住王約素,厲聲道:「忱兒,你別忘了,畫眉的賣身契在誰手裡。」
聞言,紀忱的氣焰一下子短了半截,不情不願道:「兒子會光宗耀祖,也只想與畫眉相守,請父親母親成全。至於酒詞……」說到一半,他眸光閃爍不定,沒看霍酒詞,「成親那日我便與她說過,除了名分,我什麼都能給她,她也允了,既然允了便不該多求。」
紀忱說的每一字,霍酒詞都聽得清清楚楚,而這每一字沒之前的鋒利。
從今往後,她是侯府的兒媳,而不是紀忱的妻子。
「畫眉想回來也可以,必須挨家法。」有紀從回順氣,王約素心口的起伏才漸漸緩和,她惱火地看著紀忱,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哪兒捨得叫他搬出去住。
「挨家法?」畫眉輕聲念著,瘦弱的身子顫抖地厲害。
紀忱收緊手,示意她別怕,「畫眉身子弱,便由兒子替她挨家法吧。」
「忱兒!」羅氏失聲,搭著羨鴦的手上前道:「別聽他們倆的話,奶奶准你和畫眉回來。」
王約素本就在壓自己的脾氣,聽得羅氏的話,心中怒火「噌」地一下上去了,她剛站起身便被紀從回按下。
「娘,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們都別說話,我才是侯府的一家之主。」紀從回站起身,眉頭緊擰,瞧著很是不快,氣勢也是從未有過的足,「畫眉私自逃出侯府,理應受罰。你出頭便由你受罰,來人,擺木凳,上家法!」
他尋思著,自己該給霍酒詞一個交代,其次,真打了紀忱,畫眉更會對他死心塌地。
「不!」畫眉尖叫,她使勁拉著紀忱,眼淚撲撲往下掉,哭著道:「公子使不得,畫眉不能讓你挨家法……」
紀忱溫柔地瞧著她,撫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