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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口說出來，而且你也很清楚的知道，為什麼鑄玉會要讓你當下任首工，說到底就是想利用你和我的師徒關係渡過難關，將你推到前面去擋刀，當然，也不得不承認你的確聰明，或許可以想到對付對方的辦法，可是對方是合玉門，是一個龐大的組織，比鑄玉會還要龐大，甚至可以說還要黑暗的組織，你一個人去做，和螳臂當車沒什麼區別。&rdo;

刑術道：&ldo;我擔心的倒不是這個，我擔心的是他們卸磨殺驢。&rdo;

&ldo;卸磨殺驢？&rdo;鄭蒼穹半眯著眼睛，&ldo;難不成，你還真的盯上了鑄玉會首工的這個位置？別忘了，你是逐貨師，你在行當內有地位沒地位都無所謂，但如果你有實際上的身份，那就會受到約束，你的逐貨師生涯也就走到盡頭了。&rdo;

刑術道：&ldo;我知道，我只是想改變一些現狀，如果現在不改變，等到未來強迫改變的時候，我們倒無所謂，但後來的從業者就會因此吃不少的苦頭。&rdo;

鄭蒼穹看著刑術：&ldo;你是想改變什麼？行業的規則？不如你努點力，去當人大代表吧。&rdo;

刑術知道鄭蒼穹不算在諷刺他，而是說明眼前的困境，要改變這個行當內的一些不成文的規矩，勢必會得罪很多人，但是如果不改變一些事情，等到有一天不得不去改變的時候，一切都會從頭開始，將會變得更加艱難。

&ldo;古董玉器這些，不是硬通貨幣，只有銀本位、金本位，乃至於複本位，沒有玉本位或者古董本位吧？這些只是構成世界的一個細小部位，人類歷史這麼長久，試圖想去改變或者徹底規範的人，不止你一個，但都沒有成功，或者說，完全沒有必要去做。&rdo;鄭蒼穹喝完茶，放下杯子道，&ldo;有些規律是自然形成的，你也知道，人類如果硬生生去改變自然，最終倒霉的還是自己。&rdo;

刑術反駁道：&ldo;師父，可是現行的這些東西很多就是詐騙，這些都是人為的，人首先適應環境，再改變環境，隨後環境會因為時間或者其他的原因自行改變，緊接著人再去適應，這是個循環。&rdo;

鄭蒼穹看著刑術：&ldo;這不是循環，是死循環。&rdo;

刑術搖頭，鄭蒼穹又道：&ldo;但是明目張胆，心知肚明的詐騙是不應該存在的。&rdo;

&ldo;那是警察的事情。&rdo;鄭蒼穹簡單道，&ldo;不是我們的，我們只能做到自清，當然前提是有良心的人，但是在這個行當內真正有良心，但又沒腦子的人，連飯都吃不起，這種情況你也看到不少，所以，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如果你試圖去改變，只會有一個結果‐‐同行都會反對你，包括我！&rdo;

刑術看著鄭蒼穹，覺得自己是應該冷靜下來了，也許自己在聽了凡君一那番話之後，受到了某種影響，有些規則是自己永遠無法去觸碰的，更不要說改變了。

兩人交談的時候，兩輛凱迪拉克停在了醫院大門口，坐在值班室內的童雲暉慢慢走出來，看著車內，因為汽車背光的關係，他被太陽照得只得半眯著眼睛，無法看清楚車內坐著的人到底是誰。

&ldo;你好！&rdo;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一個穿著藏藍色公務西服，戴著無框架眼睛，卻留著小平頭的年輕男子下車，下車的同時便微笑向童雲暉問好。

童雲暉半眯著眼睛道：&ldo;你好。&rdo;

男子站在鐵門前道：&ldo;我們是從湖南來的，來拜訪鄭蒼穹鄭老先生，麻煩您開一下門，好嗎？&rdo;

童雲暉搖頭：&ldo;不好意思，請你們將車停在外面，院內不能停車。&rdo;

男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