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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心下疑惑。
這封老闆,為什麼對她這麼關照?
她從被子裡起身,穿上紅裙:「不好意思,占了你的床。那今晚我去睡外面,或者你要是不介意,咱們就睡一張床?」
下床穿鞋,一抬頭,又看見封政鼻子下面一片紅。
紅裙非常合身,針腳細密不扎人。
沈容思考片刻,說:「封老闆,你對我這麼好,我無以為報,我待會兒回來給你帶包涼茶,你記得喝。」
這上火上得也太嚴重了。
很難不讓她猜想,這是一個支線任務。沒準兒帶回涼茶,會得到什麼新線索。
「睡,睡一起……給我帶涼茶?」封政雙手握緊,指甲狠狠刺進掌心,轉面掩飾情緒:「好,好,好啊。」
沈容留意到他的手又在滴血,便說:「還有你手上的傷,也處理一下吧。回來時我再給你帶點傷藥。」
封政深吸口氣,手中滴下的血幾乎連成了條線:「我兩隻手都傷了,到時候你能親自給我擦藥嗎?」
「好啊。」沈容擺出哄小朋友的笑,「等我回來。」
說罷,她轉身下樓。
封政快步走到放門口,倚在房門上痴迷地注視著她的背影,一邊把自己手臂抓得全是血,一邊喃喃:「我等你回來……你快點回來……你一走,我就開始想你了……」
沈容下了樓,左藍和肖振峰已經在大堂吃早飯。
沈容要了碗粥。
左藍問道:「你昨晚沒在自己房裡睡?我今早去叫你都沒見到你人。」
肖振峰:「你昨晚不是去還裙子了嗎,怎麼還穿這件……好像尺碼合身了點。」
沈容:「嗯,昨晚去還裙子,酒樓老闆把我原本的衣服扔了,就讓我在那兒歇下,她正好給我改改裙子。」
肖振峰和左藍聞言,都是一臉瞭然,沒有任何異色。
三人吃完了早飯便前往春滿樓,
沈容領他們先進了小巷子買紙錢。
二人都恍然大悟道:「原來不能空手進春滿樓,是這個意思啊。」
香火鋪老闆微微睜大了笑眯眯的眼睛,目光定在沈容身上好一會兒:「這裙子,是酒樓老闆娘給你的?」
沈容點點頭:「怎麼了嗎?」
香火鋪老闆笑眯眯地說:「隨口一問。」
話雖這麼說,可他眼神表露出的情緒卻並非這麼簡單。
沈容暫且按下心中疑慮,扛上半麻袋的紙錢進了春滿樓。
踏進大門,青樓里的紅綃軟帳,美人如玉皆為幻影。
正打哈欠的俏麗姑娘們變得個個血口黑牙,面目可怖,兩眼放光地扭動骨頭直響的身體靠近:「喲,三位客官,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呀。」
肖振峰兩腿發軟:「我我我,我還是在外面等你們吧。」
左藍忍住恐懼:「沒出息!又不是空手進來的,你怕什麼!」
老鴇一瘸一拐地從樓上下來。
她半邊臉骨碎了,露出了只剩半條舌頭的腐爛口腔,眼珠子也從眼眶掉了出來,強撐笑意殷勤道:「喲,你們想找什麼姑娘呀?」
沈容徑直走向老鴇:「找你,不找別人。」
左藍和肖振峰呆呆地看著老鴇,全身僵硬,一邊恐懼一邊努力消化老鴇的形象。
老鴇拿扇掩面,羞澀一笑:「他們也一起?上樓吧。」
沈容站在原地:「不必上樓,我們這次來,是想看看芙蓉生前的院子,只要你同意,我們仨麻袋裡的錢,全都是你的。」
老鴇本聽見芙蓉的院子,略顯遲疑。再聽到「錢」這個字,瞬間兩眼放光,什麼憂慮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當場應下:「成成成,只要你們不嫌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