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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早晨七點半來接你,別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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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紅一早起來要去局長那匯報工作,等電梯時看到羅家楠和祈銘一起走進辦公樓大廳。她昨天稍微打聽了點兒關於新來的法醫顧問的事,於是沒等徒弟介紹就大大方方地向祈銘伸出手:「苗紅,重案組的。」
「這我師傅。」羅家楠緊跟著接了一句。
「祈銘,法醫顧問。」和對方握過手,祈銘按下電梯的下行按鈕——法醫辦在地下二層,有單獨的通風管道,這樣不至於把屍體的味道散播到整棟樓里。
苗紅上下打量了一番祈銘。嗯,看起來雖然和羅家楠歲數差不多,但明顯比她徒弟要穩重得多。穿著也很得體,甚至稱得上講究。不像某人,一件磨毛了邊的皮夾克能從十月穿到來年四月。而且想必是真有點本事,不然就沖羅家楠那脾氣,當一天碎催就得炸毛。
正巧有人找羅家楠有事,他朝苗紅點了下頭就先行離開。
「祈老師是本地人?」等了好一會電梯還沒下來,苗紅主動打破沉默。
「是。」祈銘禮貌地回應。
「父母身體可好?」
「都不在了,只有一個妹妹。」
「你妹妹一定很漂亮。」
「你也很漂亮。」
苗紅大方地笑笑:「祈老師,羅家楠那小子脾氣不太好,你多包涵。」
「我不會介意。」祈銘說,「他本質是好的,只是不善於表達自己,這類人的語言和肢體動作往往富有攻擊性,但他沒有惡意。」
「這評價可真夠一針見血的。」苗紅讚賞地看著祈銘,「你還研究心理學?」
「皮毛而已。」正說著,電梯門開了。祈銘紳士地扶住電梯門讓苗紅進去。電梯要先上行,他得等下一趟。
「回見,祈老師。」
電梯門緩緩關閉,苗紅沖金屬門上映出的自己笑著搖搖頭。她現在有點明白陳飛為何會把羅家楠安排給祈銘了——重案組裡都是火爆脾氣,羅家楠需要像祈銘這樣一個人來磨他的性子。
老話不是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麼,她還挺期待看到徒弟「長大成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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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楠正和喬大偉討論案情,突然聽到樓道上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他推開辦公室門,沖樓道上攔人的兩名輔警問:「什麼情況?」
「羅警官,這兩個人說是死者家屬,非要找局長。」其中一位年紀稍大的輔警解釋道。
「局長這會兒正開會呢,沒時間。」羅家楠揮揮手,示意他來處理。他走到那倆人面前,問:「你們是誰的家屬?」
「你是幹嘛的?叫你們領導來!」和羅家楠歲數差不多的年輕人語氣激動,上手就要推他。羅家楠一看立刻抓住那人的胳膊往旁邊一扯,厲聲警告對方:「嘿!這是公安局,說話別動手動腳啊!不然拘你!」
幾乎就在同時,旁邊那個五十來歲的女人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著地面乾嚎起來:「我不活啦——老公死了都沒人給做主啊!警察還要拘留我兒子!老天啊!我怎麼這麼倒霉啊——」
上來就號喪的家屬羅家楠不是沒見識過,但眼前這位連一滴眼淚都沒有,說是撒潑還差不多。他鬆開手,往後退開半步,示意輔警把那女的架起來。「領導現在都不在,你們跟我說明白,到底是誰的家屬?」
「王辛集是我爸!」年輕人揚著下巴往他跟前湊,一副興師問罪的口氣,「昨兒有個姓許的警察打電話到家裡,說我爸死了讓我跟我媽來協助調查!哦,我們來了倒不讓進門了!這他媽算怎麼回事啊?」
羅家楠眉頭一皺,心說我還真他媽看不出來你像死了爹的,這態度倒像是外頭碰瓷兒訛錢的。喬大偉聽到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