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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得他在這樣一個地方呆了這麼久,而且如果黃大坤不把他調回城的話,他還要呆兩年。
確實在修路,一條不寬的鄉村的公路有深深的車轍還渾濁的泥盪,三輪車東倒西歪地前進,顛得我骨頭幾乎散架,尤其是看見前面的女人弓著背,費勁地踩車,於心不忍,我叫住她,付了車錢,她驚訝地看著我和塞進她手的零錢,半晌才呵呵笑,說:&ldo;謝你了,不遠了,拐過那個池塘就到了我下車是因為走路也比這樣坐車快。
這裡是山口,風很大,用傘頂風而行,腳下又滑,走起來相當吃力。我只能顧著不要踩進泥水坑,也顧不得裙子已經半濕,早知道天氣這麼糟糕,出門的時候應該多穿件衣服的。走了大約二十多分鐘,我終於看見前面的工地了,那裡有醒目的標誌物,一座狀似煙囪的高塔,很多化工廠都有這樣的建築,不過這座塔還沒完全拆除腳手架。
工地占地相當大,大約五六十畝的面積,如陳鵬所說,工地的一側是陳舊低矮的廠房,想必是原來的糖廠,而其他的地方還是以空地為主,靠山的一側有圍牆圍起的一個新修的車間已經初具規模,其他建築還僅僅在打地基。
但粗粗一看,也知道這個廠投資不小,新修的車間相當大,那座高塔就在車間旁邊。
整個工地都用圍牆圈起來了,裡面那個車間是很奇怪又圈了一層。我站住,隔著點距離仔細看。
新廠緊靠背後的山,所謂山,其實只是不高的紅砂岩丘陵,比較連綿,有點山勢而已,為了建這個廠,一大幅山坡都被切削,露出通紅的岩石。
那個新車間就建在那個人工造成的懸崖之下。
也許因為雨太大,工地上看不到人來人往。
我走到大門口,從旁邊的小屋中立刻走出兩個身型魁梧的保安攔住我,喝問:&ldo;你找誰?&rdo;
我嚇了一跳,什麼架勢啊?這破工地也值得這麼緊張?白了那兩個人一眼,我沒好氣地說:&ldo;我找陳鵬!&rdo;
&ldo;等著。&rdo;其中一個說完扭身就進去了,另一個還站在我面前,穿著雨衣,黑塔一樣地擋著我。
真是沒教養,我狠狠地嘀咕,這麼大的雨居然讓我干站著。
兩三分鐘後陳鵬打著傘踉蹌著跑出來,看見我大吃一驚,問:&ldo;你怎麼來了?&rdo;
&ldo;我來看你呀!&rdo;我委屈地說,眼睛就濕了。
&ldo;傻瓜。&rdo;他心疼地跑到我面前,抬手用襯衣袖子擦我臉上的雨水:&ldo;這麼大的雨,你要來也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呀。&rdo;
我不說話。
他拉著我往裡走,那個黑塔般的看門人又跨上一步,想攔著我,陳鵬也沒好氣地說:&ldo;我老婆!&rdo;
那個人這才猶豫著讓開了。
我小聲說:&ldo;他怎麼這麼凶啊?&rdo;
&ldo;我們這裡外人進不來。&rdo;
&ldo;嘁!&rdo;我大不以為然,難不成別人閒得無聊,跑到這裡來偷磚頭水泥?
陳鵬半拖半抱地拉著我往旁邊一棟兩層小樓走。
還沒到樓下,我就站住了。
樓前的空地上停了幾輛小車,我看得清清楚楚,其中一輛是黃大坤的車,儘管車尾的牌照號都被黃泥糊了個結實,但是掛在車窗上那個小小的絨毛玩具我還認得。難道他今天一早就跑到這邊來了?我覺得寒心,他明明說只要有關柳意的事,再忙都有空的嗎?怎麼不去找柳意的骨灰,而跑來這破地方?
&ldo;走啦!&rdo;陳鵬拖我。
&ldo;這是你們辦公室?&rdo;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