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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麼一瞬間,渭閻王的表情變得扭曲痛苦起來,仿佛那些被他刻意遺忘掉的恨意和痛苦又蔓延上來,直直要往他好不容易壓制下來的一方淨土裡湧入,直至一聲急促又帶緊張的聲音猛然再耳邊響起,「宋先生?宋先生?你怎麼了,怎麼忽然間臉色變得這麼蒼白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感覺很痛苦,要不要我扶你起來到邊上休息一下……?」
那是溫母的聲音,啊,是了,他現在不在那個遠久的朝代,也不在那個香火鼎盛的閻王廟裡,而是在閻王廟毀掉了八十多年後,暫住在一個小丫頭的老宅子裡,然後,他跟著過來,並恢復成這副模樣,是想要將那丫頭的母親給平安帶回去……
猛地一下,渭閻王終於感覺自己的頭腦有點清醒了,看著眼前萬分擔憂地望著自己溫母,不由得萬分抱歉地扯了扯嘴角,說著,「沒事兒,我剛剛就是感覺有點眩暈而已,我歇一下應該沒什麼事兒……」
「那怎麼成啊,好端端地怎麼忽然間就感到眩暈起來了,是不是沒吃早餐有點低血?你等等,你先到邊上去坐著等我……」
說著,溫母便是有點吃力地將渭閻王,也就是宋渭扶到了邊上石椅上去了,並將包包里的礦泉水給塞了宋渭的手中,讓他先歇一下,然後,溫母便有點腳步匆匆地往外小跑了開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母才急急地小跑著回來了,微喘著氣,邊小跑過來的時候,手裡還小心地抱著一個袋子,走近了,才不由分說地塞到了宋渭的懷裡,說著:「這裡有一盒甜牛奶和幾個還熱乎著的肉包子,你早上沒吃早餐吧,你趁熱吃點,吃完後估計就會好多了。」
當然,宋渭的情況並非什麼低血糖,這不過是他隨意扯的藉口而已,他的情況他自己知道,就算吃再多的肉包子也並不會緩過來,不然,在八十多年前,他也不會這麼撿走偏鋒,在極度地憤怒下,將他的閻王廟給親手毀掉了。
但眼前溫母如此擔憂、不放心的表情後,宋渭張了張嘴,發生這一聲『拒絕』竟無法開口道出來,頓了頓,終還是將早餐袋子裡的包子給掏了出來。
說實話,這包子真的不好吃,一點也不好吃,不僅麵皮吃著不香還硬,就連裡面的肉餡都混了麵粉,甚至可以說是有點難吃了,但不知道怎麼的,在吃食方面向來都有點挑的宋渭,竟是一個接著一個全都吃完了,一點都不剩,食物的熱度就這麼從胃裡蔓延了開來,宋渭終覺得自己繃緊的神經有點放鬆下來了,重新抬起頭來便朝著溫母笑笑,「謝謝你,溫女士,我現在感覺好很多,沒那麼暈了。」
見著宋渭的臉色確實是比之前的要好一點,溫母這才微舒了一口氣,感覺剛剛壓在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下來了。
別說,剛剛一個大男人看起來說要暈倒就要暈倒的樣子,可是將溫母給嚇著了,尤其是那一臉扭曲又痛苦的神色,溫母差點兒就禁不住想要叫救護車來救人了,但現在這會兒,溫母也不太敢讓宋渭一個呆著,想租輛車讓人先將宋渭送回去,等人安全了,自己再去忙別的事兒。
「不用了,謝謝你,這是我的老毛病了,緩一會兒就能好,而且我也不急著回去,對了,溫女士,你剛剛說的『渭閻王廟』,我之前確實有聽老一輩的長輩們聽說過,但因為廟塌了後,也就沒有去了,要是不麻煩的話……你能帶我去看看麼?」
麻煩倒是不麻煩,被毀掉的渭閻王廟其實距離這裡並不遠,約莫就是二十分鐘的路程,就是溫母已經十幾年都沒有來過了,可能花在辨路上的時間會多一點,只是眼前宋渭剛剛的那般情況讓她不禁有那麼幾分猶豫,畢竟他的狀態現在看起來也並非是很好,也不知道合不合適再走上那麼一段路。
可在此時此刻,溫母卻在宋渭的眼神里看到了堅持,猶豫了那麼一下,溫母終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
從華來寺到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