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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兒,對面的人好看嗎?」宣城夾出自己碗裡被誤當成肉絲的生薑,問道。
聽到這問話,對面坐著的人和楚嬤嬤動作皆停了下來,當事棉卻恍若未覺的點點頭。
宣城又繼續問道:「那你是不是打算把對面的那個人盯出花來才肯罷休?」
當事棉猛地回神來, 立馬搖搖頭,通紅著臉請罪道:「是奴婢分心了,請公主降罪。」
宣城從未沒有苛責過自己的下人, 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以為然地揮揮手道:「本宮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既然如此好奇,偷著看有什麼意思,不如堂堂正正坐下來看,本宮許你看她。」
棉兒差點被公主這話嗆到,對面的人聞言也頓了一下,楚嬤嬤在對面嗔怪地瞪了棉兒一眼。
棉兒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回應的話,羞地就差找個坑,把自己立刻埋進去。
等到早餐的點過了,公主帶人走了,棉兒臉燒灼的熱意才稍降一點點。
與楚嬤嬤一同收拾碗筷,她察四周無人,湊到楚嬤嬤的身側,想與她偷偷講自己昨晚撞破的事情。
一件秘密擱在心裡,不與人分享,這種感覺宛如百爪撓心螞蟻過身,令人備受煎熬。
棉兒忍受不了這種折磨,可話到嘴邊,她忽然又不知該如何講起,壓著自己的聲音,吞吞吐吐地對楚嬤嬤說道:「嬤嬤,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什麼?」有公主的縱容,楚嬤嬤不好責怪棉兒方才的不妥,仍不高興的板著臉。
畢竟還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棉兒一想到自己要說的秘密,就忍不住面紅耳赤。
看著楚嬤嬤越發狐疑的眼神,她一橫心,痛咬一口自己的舌尖,把羞意強壓下,湊到楚嬤嬤的耳邊私語道:「公主昨晚和那個陌生人睡到了一塊……」
「陌生人?」楚嬤嬤面露疑惑,似乎不知道這公主府上有什麼陌生人。
「就是公主昨晚帶回來,今天一起吃飯的那個。」棉兒有些激動地指指舒殿合方才坐過的位置道。
哪知楚嬤嬤對這消息一點都不驚訝,反而只是不咸不淡了「哦」了一聲。
棉兒與人分享秘密的興奮忽然落了空,就這?就這?她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楚嬤嬤不該說點什麼嗎?
楚嬤嬤意味深長地瞧了一眼失落的棉兒,道:「你看不出那人像誰嗎?」
這回輪棉兒不解了,撓自己的脖子,問道:「像誰?」
「駙馬……」楚嬤嬤只留下這兩個字,便頭也不回的端著碗筷出了大廳。
其實自舒殿合踏入公主府的那一刻,識人善辨的她便依照身型、身長隱約猜測出了來人的身份,但不敢輕易確定。
直到她看到了公主對那人無意間作出的親密之舉,才確信眼前人便是她們失蹤了六年的駙馬爺無疑。
至於為什麼不對棉兒直說,則是因為駙馬臉上帶的面具和公主未下達的吩咐。
不管公主出於何種理由將駙馬的身份隱藏起來,她自然都得替公主保守這個秘密。
她以為她的暗示已經夠明白了,卻不知道等她走後,胡思亂想的棉兒從她的話里領悟到了別一番的意思。
棉兒難以自信地嘟囔出兩個字:「替身?」
在吐字的同時,她一瞬間就全然想明白了,甚至連男子為什麼要帶著面具都有理由解釋了,定是他面容上有哪裡和駙馬不同,所以公主強要他戴的面具。
嚶嚶嚶,她可憐的公主啊,找不到駙馬,只能找一個與他相似的替身回來暖床……
又換做那陌生人的角度想,亦覺得同樣的可憐,好端端一個人卻被公主當作駙馬的代替品,連臉都不能露出來,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