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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欲言又止的冬香想說些什麼,將柑橘扔給了她,「不必去查,左不過是因為君後是孤的外甥,操這些無用心,不妨想想南方春季暴雨如何應對。」
江安卿面露諷刺,但很快恢復平靜,像只慵懶的花豹。
腳步聲響起,兩人停了聲。
面容蒼老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看人時帶著三分打量七分算計的太監李德貴滿臉堆笑的走來,「這是陛下特意讓小的拿來給您品的潛川雪峰,是今年剛進貢的新茶。」
李德貴是養心殿的老人了,江安卿在位時跟著她後頭辦事,靠的是一雙沖泡好茶的手讓江安卿多看了兩眼,提拔了上來。
後來江安卿退位,李德貴便伺候新帝去了,再出現面前倒是讓江安卿想念他泡的茶水。
李德貴側過身才發現後頭還跟著個小太監,腰快彎折斷了,捧著茶盞高舉過頭頂,手止不住哆嗦的。
「還不快去把茶奉給太上凰!」李德貴聲音高了些,臂彎處的拂塵敲在小太監腰上,激的小太監又一哆嗦。
冬香見在御前伺候的人這副膽怯模樣,不禁皺眉上前擋著太上凰,以免沒腦子的將茶水打翻了濺出來。
茶盞安然無事的放在桌子上時,李德貴鬆了一口氣,「新來的小太監景一,頭一次見太上凰在外頭緊張的差點忘記喘氣了。」
江安卿略過景一的手背,上頭留殘幾處燙傷,「新收的徒弟?」
「回鳳主,小的就那麼一個手藝傍身,就想著傳承下去,能讓好茶的香味發揮到極致,給主子品嘗到,也不枉小的這遭。」李德貴說的誠懇,江安卿不疑有他,端起嘗了口,確實是好茶,沖泡的手法保留了茶本身的香氣、淺綠色的茶湯也漂亮。
「手藝依舊。」江安卿不咸不淡的誇了句。
李德貴欣喜不作假,餘光瞥了眼快縮成一團的小徒弟,「這不是小的泡的,而是小的的徒弟景一之手。」
聽到這江安卿蓋杯蓋的手一頓,掀起眼皮打量瑟縮的人,恰好和抬頭的景一對視上,後者跟受驚的兔子似的立馬把頭埋了下去。
一雙杏仁眼倒是生的漂亮靈氣,江安卿杯子離手,李德貴極有眼色的用拂塵拍了下小徒弟的後背,「還不快添茶。」
景一如夢初醒般抖著胳膊的上前,那腰快比桌子角幅度,茶壺沉重拎起來晃了晃。
「這徒弟年紀不大,手藝卻不輸於師傅的,想來在養心殿得到陛下賞識是遲早的事。」江安卿聞著飄來的茶香心情愉悅,話便多說了幾句。
「回太上凰,其實小的想讓…」李德貴的話沒來得及說完,神色一變,臉瞬間鐵青充滿恐慌。
只見景一倒完茶水後手腕沒提起來,茶壺拖帶著盛著熱茶的杯子傾斜下桌子,眼看著要撒太上凰腿上去了。
景一眼疾手快的扔了茶壺,雙手捧著掉落的茶杯,滾燙的茶水全撒在了他手上,淅淅瀝瀝的從指縫間滴落,濺污了太上凰名貴的比甲。
暖閣內氣氛一凝,呼吸頓住,就連冬香都沒反應過來。
捧在身前的白嫩手掌被燙的通紅,茶葉粘附在皮膚上,指尖忍不住的顫抖著,跪在地上隱約聽見了抽泣聲。
「快去宣太醫!愣著做什麼!」冬香心一下提了起來,掏出帕子擦拭江安卿衣服上的水痕,氣的一腳踹上景一的肩膀,「狗奴才,倒茶都到不穩!」
縱然是御前伺候十幾年的李德貴也不曾碰上這樣的事,恍如大夢初醒般拽過景一的帽子,結結實實賞了個巴掌,清脆的響聲聽的江安卿莫名煩躁。
李德貴作勢還要踹打的,江安卿皺眉開口,「不用請太醫,熱水全讓他接著了,孤沒事。」
小太監被打不吭聲不求饒的,跪在地上以頭抵著地毯,若不是地毯上落下的兩點深痕,江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