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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的說法跟景一的大致相同,開了幾幅藥煎著吃,等過幾日再來複診。江安卿便讓他好生休息,糾察處的事有的是人去處理。
說是景一好好休息,實則一大早的人就湊到跟前來了,要為江安卿洗漱穿衣,幹活利索的不讓旁人插手。
江安卿餘光一直在打量著景一,一個人即便表情能掩飾的很好,但動作是不會騙人的,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的歡快就差把心底事寫在臉上了。
「待會讓小允子去延春宮將長皇子接過來,日後他就在孤這兒養著了。」江安卿握著螺子黛輕輕描眉,「落水一事讓他受了不小驚喜,等秋日裡頭孤帶著他去普華寺一趟。」
景一替她戴上耳飾,眼睛流連片刻移開,「長皇子落水一事小的覺得蹊蹺,向下查不是不能查。」
「不能查。」江安卿抬起眼睛,透過銅鏡跟景一對視上。
不用多說,單憑一個眼神景一就知道,其中確有隱情,是不能問,不能知曉的。
「小的明白了。」景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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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皇子生活用品繁多,一趟一趟的送進仁壽宮來,仁壽宮哪裡有過這般熱鬧的場景,各個感慨長皇子來了說不準日後宮裡頭能輕鬆不少,畢竟誰都知曉長皇子格外受鳳主疼愛。
江關山邁著小短腿而來,請了安後自覺的爬上羅漢榻坐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瞧著江安卿,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可憐人的。
「山兒和皇祖母之間有什麼話直說。」江安卿把面前的糕點推給了小傢伙,「先吃點東西。」
江關山捧著桃酥咬了一口,掉的渣全落在了盤子裡,抿了抿唇,「父皇說以後孫兒都跟著皇祖母住,那孫兒還能回去看父皇嗎?」
「你是金鳳的皇子,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江安卿捏著帕子替江關山擦嘴角,「想見你父皇,孤就喚他來,或者帶著你過去。」
仁壽宮不在禁苑內,要來回的跑算不上方便,不過小孩要見父親,怎麼著江安卿都不會攔著。
知道還能回去後,江關山皺巴巴的小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胃口好了,大口的吃著桃酥,「還是皇祖母的小廚房做的點心好吃。」
「喜歡吃每天都讓人做了給你。」江安卿倒了果茶,笑意不達眼底。
吃著吃著江關山便走神了,拍拍手上的碎屑,去拉了下江安卿的袖子,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皇祖母孫兒想起落水時,景公公不顧自身安危跳下水救孫兒,孫兒還未道謝。」
「孫兒懂得感恩皇祖母甚是欣慰。」江安卿摸了摸小傢伙的頭。倘若江關山是女子江安卿會藉此教導如何籠絡人心,讓下人救了他後還要感恩戴德,可惜江關山是個男兒郎,並不需要明白那麼多。
「你是皇子,救你是應當的,反而那群只會在岸上喊的宮人,才要受罰。」江安卿道。
江關山懵懵懂懂,還是點頭了,「皇祖母教導的是。」小孩的思維簡單,外加上對皇祖母的崇拜,沒問什麼緣由就聽心裡去了。
桃酥吃膩歪了,喝了一大口的果茶,添加了薄荷葉喝下去滿口清爽,咯吱咯吱能嚼到裡頭的碎冰塊,長皇子眯起了眼睛,「景公公泡的果茶孫兒如何都喝不膩。」
「喜歡便讓景一明日也做給你喝。」江安卿沒抬頭的翻看手中的兵書,那本兵書被翻了無數次,頁腳有些捲曲。
對面的人沒說話,良久過後江關山道,「皇祖母,孫兒能讓景公公伺候孫兒嗎?」
江安卿掀起眼皮,不過是瞥了一剎那,年幼的長皇子頭一次體會到腳底發涼,刻在骨子裡的本能意識讓他覺得是被什麼洪水猛獸盯上了,喉嚨哽住說不出半句話來。
好在江安卿很快移開視線,神情慵懶,仿若剛才不過是走神的幻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