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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妖見殺人無望,被困於鎮妖幡中目眥盡裂,看向潤玉和葉自歌的目光中,恨意更是猶如實質,恨不能活剮了他們。
&ldo;妖界各族各自為政,但也不容你這般肆意殺戮,干擾凡塵,如今你犯下命案,理應償命,你可有不服?&rdo;潤玉按了按左肩,用靈力消去了剛才打鬥中崩裂傷口滲出的血跡,冰魄劍祭在空中,似乎只等貓妖點頭就要誅殺。
&ldo;哼!我們妖界的事,還輪不到你們天界來管!&rdo;貓妖梗著脖子,眼中沒有絲毫懼意,&ldo;你要麼現在就殺了我,不然只要我不死,我就要殺了他!&rdo;
眾人的目光跟著貓妖一同看向了先前差點被貓妖掐死,頸間還有五道血痕的男子,那男子聞言走上前,神色間浮現痛苦和掙扎,嘶啞著聲音道:&ldo;赤狸,上次我已經放過你了,你為什麼還要回來送死?&rdo;
&ldo;你問我為什麼!你說為什麼!季布一諾,還是他教我的,我既然答應他,如果有一天他變成你這個樣子就代替他殺了你,我就不會食言!&rdo;赤狸周身的戾氣消散了不少,但仍狠狠地瞪著男子,說到最後眼中隱有淚意,&ldo;我認識的徐邦彥,從來不屑於曲詞諂媚,趨炎附勢,更不會竊取別人的作品,占為己有,欺世盜名。彼其之子,捨命不渝。彼其之子,邦之彥兮。你不配叫這個名字。&rdo;
潤玉再度和葉自歌對視,隱約聽出了赤狸話中的意思,便收了劍站到一旁默默觀望。永泰公主見狀也挑了挑眉,揮手讓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眾人退下,又看了看已然沒有生機的兩人,輕嘆了口氣,闔目掩去不忍,朝身前兩人吩咐道:&ldo;你們下去療傷吧,有那兩人在,貓妖傷不到我。他們倆也跟了我好幾年了,你們把他們帶下去,用最好的棺木,尋塊寶地好好斂葬,他們家裡我會讓王管家前去安頓。&rdo;
&ldo;是!&rdo;兩人看了潤玉和葉自歌一眼,施禮後一人背著一具屍體退了下去。
那叫徐邦彥的男子完全沒有留意這些動靜,只怔怔地注視著赤狸,眼眶泛紅,神色間卻是更加掙扎痛苦,良久才面露癲狂,完全不顧喉嚨嘶啞,狡辯道:&ldo;你並不需要這些虛名,也不缺錢不是嗎?《紅鳶記》是我對不起你,搶了你的心血,可你也知道我當時的狀況,店主催得緊,可我那時滿心只有無盡的絕望和憤恨,根本寫不出話本,沒有話本交給店主的話,他就不會給我錢。我雖然拿你的作品去交了差,但銀錢我也沒少給你,你若要名聲,我也可以讓公主捧你,讓你享譽全國,每個茶館戲院都說唱你的故事。我現在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你為什麼非要殺了我?以前那個徐邦彥,不過是看不清局勢現實,好高騖遠,痴人所夢的傻子罷了,你明不明白?&rdo;
赤狸冷笑出聲,看向徐邦彥的眼神更是冰冷嘲諷,語氣中是濃濃的失望,&ldo;我是真的不明白!當初敢率領族人抗稅收,寫檄文,上公堂,進大牢,吃草皮,視金錢如糞土,視權勢如浮雲,豪言帝王食民之膏脂,享民之供養,就是民獻祭給國家的祭品,當舍私情,滅私慾,一切為百姓計。為官者當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萬世開太平。還說要匡扶明君,讓天下海晏河清的徐邦彥,怎麼就站在此處,在我面前,恬不知恥地跟我說這些話。&rdo;
兩人的一番話聽下來,潤玉心中大為觸動,他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對帝王之位這樣的解讀,食民膏脂,為民祭品。恍惚間,潤玉又想起父帝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天帝,才是這天地間,最大的囚徒。
只是父帝的那句話,帶了太多的帝王心術,權衡利弊,是權力構築的枷鎖。權位越高責任越大,潤玉自忖在位之時,上不負蒼穹大地,下不愧六界眾生,旦夕勤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