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 06(第3/6 页)
,心說這姑娘怎麼命好到啥都占了。但她不敢拿這麼一個電話太當回事,這似乎太輕易了點。她含著眼淚,繼續給雷東寶捶背、按摩腿腳。 沒過多久,一個年輕男醫生和兩個護士客客氣氣地趕來,說是來給雷東寶搬病床的,搬去高幹病房。再過一會兒,等病床搬好,韋春紅在電視上見過的一位市領導親自匆匆趕來,抓住梁思申親切地說話,關切地詢問還需要幫忙做些什麼。韋春紅目瞪口呆地看著梁思申從容應對,卻沒聽到梁思申在市領導面前講出躺在床上的這個人是大名鼎鼎的小雷家村的雷東寶,當然,梁思申也不可能為雷東寶申冤。 韋春紅不便插嘴,但她在一邊兒卻是矛盾地期盼梁思申為雷東寶說上幾句,讓領導為雷東寶做主。可是一直等梁思(繼續下一頁)
申送走領導,她都沒聽見梁思申提到「雷東寶」三個字。她一時非常猶豫,要不要跟梁思申提一下,可否讓雷東寶回去小雷家,因為雷霆是雷東寶的命根子,她估計即使雷東寶正常的時候也不大容易見到這位市領導,可剛才她又跟梁思申說離了小雷家最好,豈不是前後矛盾? 一會兒梁思申送走人回來,先發制人:「春紅姐,我想還是不跟來人提大哥,免得來人亂插手。現在事情已經激化到這個地步,大哥已經不適合再回小雷家,靠上級關係硬插進去不理性。」 韋春紅無言以對,怔怔地看著梁思申,又落下眼淚,人家小姑娘可比她明白得多,做事也乾脆得多。 梁思申看著韋春紅心軟,看著躺床上血色不復當初的雷東寶也是心軟,但是她堅持不鬆口。她早提出現在的雷東寶已經不適合雷霆,她必須適可而止,不能擅權,讓雷東寶回去容易,可是回去以後呢?她剛才跟來人只提病人是丈夫的大哥,她不提大哥的名字,也沒提她丈夫宋運輝的名字,她從對話中聽出來人已經去醫生那兒了解過病床上的人病情如何,估計來人當然不會漏看病人的名字,但是她既然不提,來人必定不會節外生枝。 可是她心裡真替韋春紅難過,這樣一個女人,要什麼拿得出什麼,能獨當一面將飯店開得那麼好,怎麼遇到雷東寶,就沒自我了呢?她不知道如果宋運輝不重視她、出軌還壞脾氣,她能有韋春紅這樣不屈不撓的賢惠嗎? 晚飯時分,一個中年婦女送飯菜過來,進門時眼睛掛滿驚異,而且一直看著梁思申。韋春紅當即收起悲切,起身介紹說這是四寶媳婦,飯菜做得最好,這幾天在她家幫忙,又似是不經意地提起剛才那位什麼什麼長真客氣,都已經幫那麼大忙了,還拎水果鮮花過來。四寶媳婦沒敢說什麼,她剛才還是一徑去的普通病房,那邊人告訴她來了一個很派頭的年輕女人,坐在病房裡一個電話就把什麼事都搞定。四寶媳婦還以為是誰,看西洋鏡似的跑來高幹病房區,才知原來是宋運輝的太太。 四寶媳婦以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但回去將一天的情況向老公一匯報,卻沒想到紅偉和正明兩大頭親自到市里找她問個究竟,四寶媳婦才知天外有天。正明原本在集團里負責公關,早八百年就已經把宋運輝的關係玩得比雷東寶還熟,最清楚宋運輝的能量能到哪一層,但今天四寶媳婦的傳達顯然不是那麼回事,他們急了。向四寶媳婦問清所有細節,紅偉立刻打電話問楊巡,果然楊巡反饋,別惹姓梁的。紅偉和正明兩個頓時臉色煞白,比躺病床上的雷東寶的白臉有過之而無不及。 紅偉問正明要不要去找宋運輝請罪,正明不敢答,坐駕駛位上沒主意。兩人都想到幾年前的夏天,宋運輝太太過來,雷東寶親自踩三輪車引導參觀,其實雷東寶也清楚。 兩人不敢怠慢,去賓館找梁思申,打著拜訪的旗幟。但梁思申拒見,梁思申有意將架子端得十足,她讓小雷家人自己揣摩分量去,人總是更容易被自己心中放大的恐懼擊倒。 這全是她自己的主意,沒有事先與宋運輝商量,她覺得宋運輝如果理智處理,肯定也是一樣的辦法。她打電話告訴宋運輝處理結果,宋運輝長吁短嘆:「無法接受事實,卻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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