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第2/3 页)

老人：&ldo;你確定你有權利責問我嗎？別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說大話了！在我看來，你不過是個辱臭味乾的毛孩子！&rdo;

搭檔的語氣平靜而冷淡：&ldo;如果我這麼說的目的是想讓您懺悔呢？&rdo;

老人怒目而視：&ldo;憑你？你沒有這個資格！&rdo;

搭檔聳了聳肩：&ldo;問題就在這裡了。如果您願意的話，您可以對每一個人懺悔，不管他是誰，但是您無數次放過這個機會，對嗎？包括現在。&rdo;

老人一言不發，只是死死地盯著搭檔。

搭檔並沒有避開他的目光：&ldo;您看，您這麼大歲數跑到這裡來傾訴，並且還為此付費，但到目前為止，我所聽到的只有兩個字：恐懼。並沒有一絲懺悔，也沒有哪怕一點點內疚。您為自己曾經所做過的感到不安，但那只是您明白了什麼是代價，您的恐懼也因此而來。&rdo;說到這兒，他嘆了口氣，&ldo;就目前來說，我沒法明確地告訴您，是幻覺，或者不是幻覺。但我認為有一點兒您總結得非常好‐‐夢和現實混淆在一起了，這個時候，是無路可逃的。至於天堂或者地獄，我不知道它們是否存在，但我寧願它們真的存在。&rdo;

老人站起身：&ldo;你不怕我用我的人脈讓你滾出這行嗎？&rdo;

搭檔笑了：&ldo;窮凶極惡和殘暴是我最鄙視的行為，因為在它們之下一定是軟弱。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會從職業角度出發，給您一個我個人對這件事兒的看法。&rdo;

老人冷冷地從鼻子裡&ldo;哼&rdo;了一聲。

搭檔：&ldo;我認為，您是不會下地獄的。&rdo;

老人愣住了，抬起頭看著搭檔：&ldo;為什麼？&rdo;

搭檔：&ldo;您為什麼要擔心自己會下地獄呢？您已經在那裡了啊。&rdo;

老人走後，我們倆誰都沒說話，各自在做自己的事兒。

快到傍晚的時候，我問搭檔：&ldo;如果被迫不做這一行了，你會選擇做什麼？&rdo;

搭檔頭也沒抬：&ldo;和這行有關的。&rdo;

我：&ldo;為什麼？&rdo;

搭檔：&ldo;因為它收入高。&rdo;

我忍不住笑了：&ldo;就是這個原因？因為錢？你不怕墮落？&rdo;

搭檔放下書，抬起頭：&ldo;不，因為我的確聽到過天使的安魂曲。&rdo;

17 無罪的嘆息

&ldo;那麼，你從事律師這個行業多久了？&rdo;搭檔停下筆，抬起頭。

她歪著頭略微想了想：&ldo;15年。&rdo;

搭檔顯得有些意外，因為她看上去很年輕，不到30歲的樣子：&ldo;也就是說，從學校出來之後？&rdo;

她：&ldo;對，最開始是打雜，做助理，慢慢到自己接案子。&rdo;

搭檔：&ldo;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那為什麼你最近會突然覺得做不下去了呢？&rdo;

她：&ldo;不知道，從去年起我就開始有那種想法。我覺得自己所從事的行業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嗯……就是說我對自己的職業突然沒有了認同感。&rdo;

搭檔：&ldo;不該存在？&rdo;

她點點頭：&ldo;我為什麼要替罪行辯護？&rdo;

搭檔：&ldo;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個問題吧？從古羅馬時期起就有律師這個行業，它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