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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聲音溫和如春風，說出的話卻讓他心底拔涼拔涼的。

他哆哆嗦嗦給胡樂打電話：&ldo;胡樂，他到了。&rdo;

阿離的山寨機漏音嚴重，只聽那邊傳出沒睡醒的聲音問：&ldo;誰?&rdo;

阿離遮住話筒，壓低聲音道：&ldo;昨晚那個鍋蓋頭啊!&rdo;

荊燕然：&ldo;……&rdo;

聲音那麼大，是不是當他聽不見。

黑衣人都默默低下頭，肩膀可疑地顫動。

胡樂速度起床衝到衛生間洗漱，問：&ldo;來了幾個人?&rdo;

阿離瞄了眼面前的高壯漢子們，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ldo;來了一車的麵包人。&rdo;

荊燕然：&ldo;……&rdo;

一車的麵包人：&ldo;……&rdo;

胡樂手裡的牙膏掉到瓷盆里，難道今天他們的對手是非人類?

胡樂到達&ldo;漸離高級理髮店&rdo;時，小小的理髮店裡擠滿了人，阿離坐在靠牆破舊的沙發上，雙手搭膝蓋上，又乖又慫的樣子像是坐在教導主任辦公室的小學生。

胡樂從人縫中擠進去，一邊小聲說：&ldo;借過，借過，麻煩您了。&rdo;

等他到了阿離面前，阿離眼神一亮，吸了吸鼻子感激道：&ldo;謝謝你胡樂，大清早的陪我來挨揍。&rdo;

胡樂抓狂，哥!還沒開始就認慫，都不帶掙扎一下的嗎!

荊燕然坐在店裡唯一的椅子上，他換了個姿勢長腿交疊，問：&ldo;可以開始了嗎?&rdo;

阿離和胡樂嚇得湊到一起，眼神惶恐像兩隻抱團的倉鼠。

阿離提議：&ldo;客人，道歉行嗎?&rdo;

荊燕然笑：&ldo;道歉有用，要黑社會幹什麼。&rdo;

&ldo;……&rdo;沙發上兩隻倉鼠對視一眼，媽耶，惹到大佬了。

荊燕然見他們不說話，向身後勾了勾手指，一根煙遞到他面前，他將煙含在嘴裡，手下自動奉上打火機。

&ldo;啪&rdo;得一聲，青煙裊裊。

&ldo;那個……客人，本店不能吸菸。&rdo;

還沒等他吸上一口，阿離弱弱地出聲提醒，還伸手指了指鏡面上的禁菸標誌。

黑衣人：&ldo;……&rdo;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這個年輕人很棒棒哦，這種情況下還記得提醒老大遵守公共規則。

荊燕然叼著煙沉默地看了他數秒，騰起的煙霧讓鏡片後的眼鏡變得些許迷離。

最後他取下煙，靠他最近的黑衣人伸出手掌，荊燕然很自然地就將煙按滅在他手心裡。

胡樂和阿離看了同時握起掌心，媽耶，燙熟了吧。

荊燕然撣撣落在褲子上的菸灰，站起身說：&ldo;沒什麼異議的話就開始吧，到時候別忘了拿單據找我報銷醫藥費。&rdo;

阿離嘴一癟，垂死掙扎：&ldo;客人，你不滿意的話我幫你換個髮型吧，我還會剪蘑菇頭。&rdo;

胡樂在一邊拼命點頭：&ldo;他剪的蘑菇頭可好看了!我們社區小朋友都來他這裡剪。&rdo;

&ldo;……&rdo;荊燕然低頭撩了把額前的劉海，這是他以前留大背頭時的習慣性動作。說實話，他剛進來時殺意還沒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