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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度弦問這話時,語氣低低的,竟在此刻顯出些許不安來。
而在問出這句話時,關度弦也終於在這個深夜,釐清了自己的思緒。
他一開始不願意和言逾離婚,一來是因為他和言逾感情深厚的表象已經被他傳了出去,離了婚又是麻煩,二則是因為那個疑似出軌的誤會,讓關度弦存了想要懲罰他的心思在裡面。
可現在想來,他這個心思本來就是歪曲的,如果當真是要懲罰,那就應該立刻離婚,而不是把他綁在身邊,並且試圖規束他。
說到底都是他自己的私心在作祟罷了,他就是希望言逾在他身邊,也希望言逾眼裡是他。
縱然關度弦此前從未喜歡過誰,但他此刻卻也明白,這種感覺就是心動。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目光,便只為言逾停留了。
而方才關度弦在問出這句話之前,心裡其實是有些抗拒的,並且一瞬之間頭腦里閃過了許許多多應對方法,因為言逾聰明,但也簡單,關度弦覺得自己若是有心,遲早可以哄住他。
可最後他還是問了出來,因為比起這些,他更需要的是言逾本身的態度,如果言逾不願意再繼續,那麼他此刻便不會再強求於他。
那邊言逾聽完這句話,默默地睜開了眼睛,眼裡閃過一絲迷茫。
實不相瞞,在關度弦問出這個問題之前,他居然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步。
他從知道協議這件事到現在,一直想的也並非是及時止損,僅僅只是想要把這件事情問清楚而已。
最多最多,他也就是想憑著關度弦騙了他這件事,對他進行反向道德壓制,然後他就可以為所欲為、翻身做主了!
卻沒想過還有這種選擇誒。
言逾本來脫口就想說離什麼離,但話到嘴邊他卻忽然非常雞賊地想定心丸可不能輕易給出去,於是便矜持了一下:「協議時間不是兩年麼,還有三個多月才到期呢。」
關度弦聽後果然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把話給他說明了:「我們的婚姻受法律保護,可是自行擬定的這個協議並不具備法律效力。」
所以這個協議並不能當真約束誰,上面約定的時間更可以不理會,只看當事人也就是言逾如今是什麼想法。
誰料言逾聽到這個一下子翻過了身,由於瞪他他看不見,就拿手指戳了戳關度弦的腿:「那這個協議沒用的話,你豈不是從一開始就在套路我!」
關度弦任他戳:「簽訂協議的時候我跟你說明了的。」
言逾聽後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樣的話,那萬一他真想離婚的話豈不是很困難?那他連這都簽,他當時是腦子有坑嗎?
幸好關度弦不是什麼壞人,那不然他就等著哭吧。
而眼下關度弦還在一旁看著他,像是仍舊在等他的回答。
言逾抿了抿嘴,最後只能有些氣急敗壞地搬出他迷信的那一套:「我管它有沒有法律效力,反正協議咱倆就是簽了,成年人能不能有點合同精神?我這還有三個多月才滿二十二,我二十一歲的劫難還沒過呢,我都給你擋麻煩了,那你能不能給我沖喜也沖完!」
言逾一口氣說完還有點喘,完了之後他也不想再說什麼了,又一下趴回了床上,氣鼓鼓地又準備睡覺。
關度弦聽完這一席話,在旁邊坐了有一會兒,片刻後,他便垂眸笑了起來,從方才起一直懸著的心也堪堪放了回去。
他想,言逾應該是那個意思吧。
然後他又注意到言逾把被子壓在身子底下,便拉了拉被子提醒他說:「別壓著,蓋上,空調溫度低。」
言逾聽後一扭一扭地把被子扯上來,但卻極其叛逆地連帶著腦袋都一起蓋完了。
其實關度弦平時根本管不了這麼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