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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冷竹岛的眼线调查看孟冬月的下落,好希望孟冬月能施巧手,为他修补他心爱的还月筑。
根据收集而来的消息指出,孟冬月最有可能出没的还是在江南这一带,而且极有可能就在这附近,再加上这一带常常有不明的乐音传出,这让他几乎要确定这个孟冬月很可能就藏身在这个林子中。
所以他才会在此刻独行于此,为的就是想来拜访一下这个人称天下第一巧手的孟冬月,顺便以“乐”会友的交交这么个奇人。
“如果不是鬼,怎么可能发得出那种声音,而且我有好几次都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那不是那种东西是什么?”樵夫语带恐怖的说,看来他是真的被吓过几次。
“什么样的声音?”裴冷筑好奇的问。
“反正我也说不上来啦!有时候像是有人在大叫,有时候又像是狂风,还有时候像是打雷,最可怕的是,我有一次看到一些野兽像是中邪似的一只只的朝着林子走进去,这不是鬼的话,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呢?”
“野兽像是中了邪?”这不会是传说中的百鸟朝凤吧!古书中有记载着善操琴,能引万物同一情而共喜共悲,看来这泣血林中之人绝不是泛泛之辈。裴冷筑的思绪未落,这不远处的林子竟传出阵阵的声响,由初时的柔泣低语,渐渐的随之高昂急剧,那丝丝入扣的琴音,竟引得裴冷筑胸中一片激荡,他知道,不管这林中人是否是孟冬月,这人他是交定了。
相对于裴冷筑的感动,那个樵夫反而瞬间脸色发白,只见他勿匆的背起放置于地上的木柴,有些连滚带爬的开始跑,还不忘回头告诫裴冷筑:“别再逗留了,如果要命的话,快点走吧!”
说完,没有看裴冷筑是否听了他的话,便头也不回的一个劲儿的向前跑去,活像是他的背后有只会吃人的猛兽似的。
裴冷筑淡淡的看看樵夫跌跌撞撞的离去,心中虽感谢他的好意,但对这如此高绝的琴艺在这些不懂音律之人的耳中竟是如鬼魅般骇人,思之便不觉有些怆然。
世间是容不得独醒,否则便是孤独,曲高而和者寡,本是千古不变的定理呀!
冬月将胡笳十八拍由第一拍开始弹起,这“笳-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的胡笳十八拍,是她在心乱时最常弹起的曲,往往对她安定自己的心绪有极大的帮助。
可是今天,这十八拍的曲她已弹至“十有三弦急调悲”的身十三拍,却仍无法抑止在她心中不停翻动的情绪。
随着愈来愈激昂的琴声,一阵剧痛由指尖儿往上传,看来她的手指已承受不住她这样长时间的剧烈演奏,血由指尖不停的进出,可是她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如果这指上的疼痛真的能转移些许她心中的悲愤,就这样吧!
“阿月,别再弹了!”
嬷嬷的声音由屋内传出,虽然是气若游丝,却像是一声响雷,狠狠的惊醒了沉溺于自怜情绪中的冬月,她连忙的停了手中的琴。
该死!她竟然忘了,嬷嬷虽然看不到,可是她的耳朵却比什么都灵,她一定可以由琴声听出她的不平静,以嬷嬷现在的身体,她又怎么能让嬷嬷为她的心情扰心呢?
“嬷嬷,是阿月吵醒您了?”
“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心情如此的紊乱?”
“没有。”冬月心虚的否认。
“还说没有,你的琴音乱成这个样子。”嬷嬷摸索着冬月伸过来的手,
“瞧,手指头都破成这个样子了。”
“嬷嬷!”冬月挣扎的想将手拉出嬷嬷的掌握之中,但又怕力道太大会伤了嬷嬷,只能无奈的喊了一声。
“告诉嬷嬷,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
冬月的心一下子提至胸口,嬷嬷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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