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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夜对这声音不陌生，不免替虞念薇可悲，替他生母程烟雨可悲！不过现在并不是他可悲的时候，他努力平静道：“爸，我不是劝你，我是想告诉你。妈自杀了，吞了整瓶安眠药。大哥发现的，我们正赶去市中心医院，希望您念在几十年的夫妻情面上，来看看妈。”

“什么？”赵其柯推开苏轻轻，起身，“老二，你在骗我？”

“爸，是真的。”

赵其柯对虞念薇，到底不是绝情到底。哄了几声苏轻轻，赵其柯赶到医院。因为苏轻轻的公寓离市中心医院较近，赵其柯和赵良辰一行人差不多同时到校。

赵其柯是丈夫，手术签字人当然应该是他。

唐无心适时递上钢笔，瞥见“手术中”，赵良辰和赵其柯看着都是着急的。

赵良夜夫妇，表现得比较冷静。

几个小时后。

虞念薇醒了，转到病房。

小辈留在外面，赵其柯率先进去看望虞念薇。虞念薇此时面色苍白，又是素颜，顿时老了十几岁。平日看起来三十多岁徐娘半老，此刻倒是显出她真实的年纪了。不强势，又显苍老的虞念薇，反倒勾起赵其柯内心的同情之心。

“念薇，你又是何必呢。”

虞念薇睁开眼，任由眼泪滑落。她说话很累，却仍要说：“其柯，我真的好累。你我结婚之时，难道不是情投意合？是我爱得比较固执，所以才如此累吗？我这一辈子，都在守住你的心。可是自从程烟雨之事后，我就知道我守不住了……我守不住你了。你之前有多少情人，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你要再娶，你彻底毁了我的自欺欺人。世人都会嘲笑我，我这个老年人，最终输给了正值青春年少的苏轻轻！”

赵其柯太了解虞念薇，她为人中的强势和狠毒，使得她并没有如此值得可怜。但如今她虚弱、断续将出此番话，他多少于心不忍。

“念薇，你又何苦执着呢？我保证，轻轻不会影响你的地位，影响你的一切。”曾经他也爱过她，可所有的爱与眷恋，都终结在程烟雨死的那一刻。

虞念薇不顾身体疼痛，自嘲而笑。笑了整整五分钟，她抹去满脸的泪，忽然冷冷说道：“其柯，我可以让你娶苏轻轻进门，我有一个要求，你原谅良辰。包工头的事，他一时大意，终究是解决了。你惩罚他，不能惩罚如此之久。你说不会影响我的地位，让我的儿子稳坐赵氏江山，才能给我一点微薄的信心。”

她已经得不到爱了，为什么不要些名利呢？

至少到手的名利，永远不会背叛她。

赵其柯想都不想，答应。

虞念薇再次笑得绝望：“你放心，不管是你宣布婚期的六十大寿，还是你们的大婚之日，我都会笑着祝你们白头到老！白头到老！”后面两句说得重了，她又咳嗽不止。她却不痛了，她根本不信，赵其柯会从此栓死在苏轻轻身上。

赵其柯出去后，赵良辰进去。赵良夜夫妇原本不受虞念薇待见，露个脸就告辞了。

守着虞念薇的，始终只有赵良辰。

赵其柯临走，唐无心喊住他：“爸，我的钢笔。”

“噢。”赵其柯从胸前口袋拿出纯黑的钢笔，“给。时候不早了，你们回去好好休息。特别是你，无心，公司的事，让你焦头烂额了吧？”

“没有。”唐无心回得很快，虽然打心底看不起赵其柯，却不得不对他表现得十分温顺、乖巧。

告别赵其柯后，唐无心捏紧钢笔，微抬下巴：“你开车。”

赵良夜以为她倦了，没异议。

在车上，她就放录音笔录下的录音。

声音很大，赵良夜也听了个一清二楚。赵良夜听后微微拧眉，却完全找错重点：“你怎么这么快就想到要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