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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琦扶著方必一步一步往外走,原珍珍遠遠跟在後面,方必靠在她的肩膀上,像是不省人事的模樣。
她終於是抑制不住,罵起他來:「你這個瓜皮!一直就只知道逞強,受傷就受傷了,非得與我說沒有傷。」
「現在倒好,被打成狗一樣,還得麻煩姑奶奶送你回去,麻煩死了!」
一直沉默閉著眼的方必冷不丁出聲:「麻煩姑奶奶了。」低沉的聲音中,掠過一絲笑意。
嚇得思琦差點把人給扔了出去。
她白了臉上血跡斑斑的方必一眼,「醒了就自己走回去。」
方必脫力的半倚在她身上不動,「我覺得我快不行了。」
「什麼?」思琦一怔。
方必重重喘了一口氣,「我覺得自己不太行了。」他又緩緩閉上眼睛,「你能不能讓我說些心裡話,我有許多想要同你說的。」
思琦怕他是真的不行,前些日子看他就有些虛,臉白如死人一樣,她趕緊讓人去請了大夫過來,看看方必是不是能夠再搶救一下。
方必手指冰涼,抓住她的手腕,說:「思琦,你怎麼才能相信,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他嘆息著,「你不知,你早已經就是我的心魔。」
「你留著這些話活下來再同我說吧!」思琦踹開驛站里的一間房門,領著方必進去。
方必嘴裡喋喋不休:「我第一次喜歡人,既懦弱又自私,我自以為能掌控全局,卻連喜歡你都不能隨心。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直到明明白白與你說喜歡之後,我才重新感受到了意義。」
「就算滿城都笑話我娶不到你,那又如何,只要你回頭看一看,我還是會一直等你。」
思琦心裡泛起酸澀來。
她把方必給扔在了床上,轉過頭去張望大夫怎麼還沒有來。方必的聲音還在身後響著,她有些聽不真切了。
她想起許多關於方必的事情。
他在宴席上被人嘲諷,竟然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他只是淡淡一笑,並未多言語。有人語氣粗鄙道貌岸然,暗地裡說她裴思琦在軍營里不知道被人作踐過多少次,方必直接提刀而上,把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寫下了道歉書,全城公開。
他一點都不像是百姓傳聞中的那樣,丰神俊朗彈指間指點江山,他會害羞,還惱怒,會退縮會害怕會逞強。
他那麼鮮活,那麼真實的一個人。
思琦出了門,有些濕潤的空氣里襲來一陣冷風,她抖了下肩膀,也清醒了不少。蘭柯下手真的那麼沒輕沒重?就挨幾個拳頭能死人?
她沒想明白,大夫已經來了。
方必身上有傷,就讓思琦在門口等著,盧沙隨後來的,進了房中,原本受傷很重的方必坐在床頭,臉上血跡斑斑的,瞧著受傷很重。
盧沙急著過去,說:「大夫,老方怎麼樣?」他轉過頭又問方必,「老方,誰他娘打得你?我這就去給你報仇去!」
方必虛弱擺了擺手,「沒事,值得,都值得。」
大夫睨了方必一眼,「今日都是皮外傷,只是都統身上的陳年舊傷比較嚴重,還需細細調理,不能耽誤。」
方必淡淡點頭,這些他都知道。
方必攛掇著盧沙去思琦面前賣了下苦,思琦果真有些心疼起來,去請了人來送他回去,還去街上給他買了些果子帶回去。
馬車上,方必撩開車簾低頭看了思琦一眼,「待我傷好,我還有許多話要與你說。」
思琦抿了抿唇,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隔你趕緊走吧!」別耽誤了回去養傷。
盧沙駕了馬車走,回頭問方必:「老方,你這傷也沒那麼嚴重,怎麼就騙思琦呢?」
方必閉目養神,淡聲回答:「都值得。」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