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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贴在脸上,眉宇间都是焦急。
“怎么这煤渣还非得拉这么远?倒附近不完了?”满囤就很不解地问。
“小同志你可能不懂,这热电厂一天产生的煤渣哪儿是能随便倒的,要是能往周围倒,那今天电厂边上就找不着一块儿能耕种的好田,全都得让这些废渣给埋了。”
“我们这是厂的车队,承包了热电厂一小部分的废渣,每天都有任务的。”
“是市五金厂在挣热电厂的钱?”
“也说不上挣不挣钱的,反正拉一趟就给我们16块钱。”
“可这修车可要花不少钱呢。”满囤小心提醒。
“唉,厂子效益不行,三百多号人,工资停发了好几个月,大家现在都指着车队挣点儿钱发工资呢,这回又坏了一辆,看来这个月也得喝西北风。”
“真是不能更倒霉,上个月电厂的任务就没按时完成,现在又出这么档事儿,这个月恐怕连这个能挣着钱的业务也黄了。”
“这可苦了我们一把手了,邢长厂在电厂那里求了三个月才批给我们的这点儿指标。”
“师傅你这么操心厂里的事情,你是位干部吗?”
“什么干部,我就是个队长。”
满囤点点头,难怪了:“是车队的队长啊。”
司机没有吱声,而是闷闷地把铁铲用力插到煤渣堆里,要开始往下卸。
“师傅师傅,你先等等。”满囤在车下面喊:“你这一卸,荡起来的灰都能把人埋了,大家过路都困难。”
“唉,我这也是没办法,小兄弟,我先不卸,你快点拉车过去吧,省得荡你一身灰。”
“师傅,这会儿大中午的,干不成活,你先下来,我们可以商量个办法。”
这话一出口,司机师傅就愣了。
大概这世间但凡有些话,如果说得太荒谬,有时也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力量。
总之这位司机停了手,还跳了下来,茫然地看着他:
“你会有什么办法?”
“办法有一个,能暂时保住你们车队这个月的任务,起码不会被电厂为难。”
司机摇了摇头,无力地说:“说来听听。”
“我知道师傅你也不报什么希望,但是听你这么说,拉煤渣的事儿好像关系着一厂子人的生活啊,那么有些个事儿就不得不为之。”
司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一个拉板车的年轻人居然看到了他心里的痛苦。
“我呢,知道有一处院子,离这里也不算太远,可以暂时借给你们,你们一时运不走的煤渣就先堆到那里,等车修好了,再加加班运走也没什么影响。”
司机苦笑一声:“小兄弟,你是不了解我们接的这份业务啊,我们车队一天要拉六十来趟,这哪儿是一个院子就能装得下的。”
“现在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反正师傅你也不报什么希望,那就干脆闭着眼睛试一回,没准又能有新的转机呢?”
“但是院子我得先跟人打个招呼,师傅你不妨往前走二里路,向左一拐,那边有毛毯厂的职工食堂,你能进去休息休息。中午这么热的天,万一人中暑了,那就连今天下午的活都没办法完成。”
司机叹了口气,点点头,把车门关上,谢过了满囤,就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了。
满囤就跳上车,飞快地把车上的煤渣都收进了自己的随手空间。
然后自己也跨上车子,去大院里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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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满囤跟车队队长在收破烂的大院里密谈的功夫,张家口村却在大中午上闹出了一场骂战。
在那里气势汹汹无理取闹的不是别人,还是那个牛珍珠,而被她追着屁股讨骂的是给王家帮忙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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