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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緊的拳頭漸漸鬆開了。
孟野把眼底逐漸瀰漫上來的怒意收了收,他現在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一個什麼都不知情的她。
「阮蔓,你先回去吃飯,我待會再去。」
他把阮蔓的手腕一把拽過,往前方推去。像是叮囑,又像是寬慰:「去吧。」
阮蔓沒說話,再回頭看過去時,孟野的臉上是帶著笑的。
劉姨嘆了口氣,說:「蔓蔓,我們先吃。」
桌上的飯菜香直往阮蔓鼻子裡鑽,她此時也有些餓了,但她沒動筷子。
「劉姨,我們不等他們來嗎?」
「先吃吧,等他們來了我再去把菜熱熱。」
屋內的燈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劉睿陽換了一個,不再一閃一閃的。新換的燈泡很亮,把客廳照得亮堂堂的,像白天一樣。
「劉姨,鋼廠門口的人,是孟野的爸爸嗎?」阮蔓想到剛剛劉睿陽那過激的反應,像是世界馬上要毀滅了般,他趕著去拯救世界似的。
「八成是。」劉姨嘆了口氣,夾了塊糖醋小排放到阮蔓的碗裡,「蔓蔓,多吃點肉。」
見劉姨沒再說,她也沒再繼續問。
又或者說,她有些不敢繼續問下去。
她不知道那年的孟野,已經在那個淤泥地里掙扎了多久,他越拼命掙脫便陷的越深。他知道,即使他不掙扎,也會陷下去。只因為那淤泥里還有一雙手,在死命的拽著他,讓他無處逃脫。
劉睿陽是在鋼廠旁邊的廣場上找到孟野的,他正弓著背坐在花壇邊看大媽跳著廣場舞。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飛馳的駿馬像疾風一樣」
「一望無際的原野隨你去流浪」
「」
廣場舞大媽的音箱裡總是那麼幾首歌,每天晚上反覆的跳來跳去,從他們初中畢業的那個暑假開始,一直堅持到了現在。
劉睿陽坐到孟野身邊,「誒,沒事吧。」
孟野終於不再看大媽跳廣場舞了,把視線轉到一旁的劉睿陽身上,把他從頭到腳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你這是什麼造型?性感小短褲配拖鞋?新潮流?」
孟野一轉頭,他就看到了他臉上的傷。甚至都來不及和孟野貧嘴,劉睿陽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臉被他打的?」
空氣安靜了兩秒,隨之傳出孟野的一陣爆笑聲。
「哎喲我操,陽子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那麼逗,笑死我了。」孟野笑的太過用力,又扯到了嘴角的傷口,疼的「嘶——」了一聲。
「怎麼不疼死你?」
「這我昨晚回家路上,被六中那幫人埋了,一打六,你今天還能看見你野哥我是你的榮幸。」孟野難得這麼有興致,說了這麼長一段話。
「衣服掀開我看看。」劉睿陽明顯不信,一打六就這麼點傷。
「這大庭廣眾之下不好吧。」孟野看了看旁邊的大媽,裝作猶豫狀,他知道即使他這麼說,劉睿陽也還是會掀他衣服。
「別廢話。」劉睿陽一把撈起孟野身上的黑t,只撈到一半,他的手就停住了。
他的身上分散著不同程度,不同大小的青紫。雖然孟野每次打架,都下的是狠手,就六中那幫菜鳥,一打六的程度也不至於成這樣。
「確定是六中那幫人?」劉睿陽的後槽牙磨得直響。
孟野把衣服撩下,聲音淡淡地:「那幫人找的打手。」
「操。」
「這幫狗雜種。」
劉睿陽一瞬間忘記了自己是為什麼這麼瘋狂的跑出門來找孟野。
孟野倒沒多大反應。
花錢請打手這事他不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