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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付晨想上去替阮蔓時,她開口了。
「我的確是當年和孟野在一起的那個女生,我們現在的確也沒有聯繫了。」阮蔓的表情表現的很輕鬆,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可是我從來不覺得我是一個學霸,我的每一分成績都是用無數道題和無數張卷子換來的,雖然我沒有參加高考,但我獲得了首都大學的保送資格。」
台下一片唏噓。
「我靠,太牛了吧。」
「這才是真學霸。」
阮蔓頓了頓,接著說:「比起八卦,我更想讓你們知道。比起高中的情愛,互相喜歡的兩個人能拿到一樣的錄取通知書這件事,會更讓你們驕傲。」
台下有學生提問:「學姐,你為什麼要放棄杭城大學的英語專業保送資格而選擇首都大學的新聞學這個專業呢?」
她平靜的笑了笑,「因為有人告訴我,要我做自己想做的事。」
只因為孟野和她說過。
「阮蔓,那你也做你想做的唄。」
「別為難自己。」
後面的問題,阮蔓沒再回答。
從學校出來後,阮蔓獨自去了「一段」,它的門口掛著「店鋪轉讓」的牌子。
她推門進去,裡面的冷氣開的很足,許知非掀開旁邊那扇門的門帘走出來,像極了她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見是阮蔓,許知非笑了笑。
「喝點什麼,我請客。」
阮蔓要了一杯椰奶味的奶茶,坐在了那個熟悉的靠窗的位置。
從這個位置放眼望過去,還是能一眼看到鋼廠門口。從鋼廠門口裡陸陸續續走出來不少帶著黃色安全帽的工人,曾幾何時,她也看到過這樣的畫面。
她歪著腦袋想了會兒,也還是沒想起來。
許知非把奶茶遞給她,坐在了她的對面。
「知非姐,奶茶店要關了?」阮蔓把吸管插進杯子裡,問道。
對面人說:「是啊,總不能一輩子留在橋城,而且這個店本來就是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才開的。」
不用挑明說,阮蔓知道她口中那個不值得的人是陳鶴年。
「你們當年」
也像我和孟野一樣嗎?阮蔓沒問出口。
許知非好像知道她想問什麼似的,自顧自的說道:「差不太多,只不過我們的角色和你們的角色是互換來著的,他是那個老師手心中的寶貝,我是那個惹是生非的大姐大。」
她笑起來的時候,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成熟女人的風韻。
「你要和劉睿陽一起去杭城嗎?」阮蔓知道劉睿陽被杭城大學的醫學院給錄取了。
聽到劉睿陽的名字,許知非的眼裡憑空多出了一絲別的什麼情緒,她搖頭,「他的大好時光才剛開始,我們都要努力把自己的生活過好,不是嗎?」
阮蔓沒太懂這句話的意思,她垂下頭喝了一口奶茶,味道和當初孟野給她帶的那杯沒什麼區別,過了這麼久,她的味蕾竟然還能記住那個味道。
也就是那一剎那,她突然想起了剛剛那個畫面她在哪兒見過。
是她第一次來「一段」時,她也是坐在這個位置上,看到了孟野和孟成軍在大街上拉扯,也是在那天,她第一次去了孟野家。
時間才過去一年多,有些零碎的小事她就已經開始記不起了。
阮蔓問:「這家店,為什麼要叫一段?」
顯然沒料到阮蔓會問這個問題,許知非愣了愣,環視了整間店一圈才說:「不覺得,突然開始然後又戛然而止的才能被稱作一段嗎?一段過去,一段故事,一段感情。」
和她當時想的一樣。
「一段」,指的是所有人的那段最無法忘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