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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左右不過一些無關緊要的的接觸,比如幫忙遞個本子或是捎句簡單的話。這種交集是段樅隨意和誰都能有的, 如果把溫橙換成任何一個女生都能成立, 正如歌里所唱,她沒有聽見他的聲音認真呼喚她姓名。
溫橙嘴腔泛酸,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
這天下課, 岑梨帶了一個明艷型女生來找溫橙:「橙子, 這個是我同桌黎聽。」
溫橙知道黎聽,她是這學期才從下面的班轉來一班。岑梨和黎聽很早以前就認識, 兩人是很要好的朋友。
友情的占有欲不比其他感情少, 溫橙心裡難過, 強撐起微笑和黎聽打招呼:「你好,我是溫橙。」
黎聽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溫橙想去小賣部買汽水:「梨子那我們現在去小賣部嗎?」
黎聽隨手綁著身後海藻般的長髮:「岑梨我想去上衛生間。」
換做以往岑梨絕對會馬上挽起溫橙的手, 言笑宴宴地一起去。今天卻露出了猶豫的深色,朝溫橙道:「橙子,你要不找別人去小賣部吧,我現在得陪黎聽上廁所。」
岑梨好像已經做出了選擇。
溫橙有些不敢相信地喉嚨發乾:「不用了,我自己去。」
今天陽光很烈,曬在皮膚燥熱不堪。溫橙從小賣部回來,手裡荔枝味的宏寶萊沉重得要命。回到教室,黎聽坐在溫橙座位上,岑梨和梁池站在桌旁,四個人相談甚歡。
溫橙手心一緊,嘴唇咬得泛白,聽見岑梨笑著說:「黎聽和段樅兩人家裡是一個圈子的,都認識,過年的時候都在一起吃團圓飯。」
「就今年沒有一起吃團圓飯,」梁池說,「除夕我和段樅不在國內,黎大小姐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把我都罵懵了,嚷著為什麼不帶她去。」
溫橙走近了,才發現黎聽拿著張試卷在問段樅題目。
黎聽是長得真好看,雖然穿的也是校服,但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明亮艷麗的高級感,以及溫橙沒有的隨性開朗。
或許是因為黎聽和段樅父母輩有聯繫,在面對段樅時,黎聽一點都不緊張,彎起的唇角勾勒鮮活的青春氣息。
溫橙站在不遠處看著黎聽和段樅說話,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能看到黎聽嬌俏的笑容。講完題後,黎聽邀請大家一塊去小賣部,四人就這麼離開了溫橙的視線。溫橙像自虐似的跟了幾步,看見黎聽跟在段樅身邊,走路時嘰嘰喳喳地仰頭問段樅什麼,段樅偶爾偏頭回兩句。
陽光落滿少男少女的肩頭,和諧好看得像一副昂貴畫卷。能和段樅這樣相處,是溫橙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溫橙收回視線,鼻尖泛了點澀勁,單獨回了教室。
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並不是。
溫橙整個人像被一場不會停的雨淋濕,手指捻住的日光變得淋漓不堪。十七歲的她第一次深切地認識到了何為自卑和格格不入。
三月五號,驚蟄。距晚二還有一分鐘上課,溫橙在默寫《蜀道難》,岑梨忽然來找她,手指扭捏在一起:「橙子對不起啊,我和黎聽小時候就認識,這段時間可能有點冷落你了。」
「沒事,」溫橙是很決絕的性子,「你以後和她玩吧,我一個人也行。」
岑梨剎那間就慌神了,眼淚湧出來:「你別這樣啊橙子,我就是最近和她坐同桌所以這樣,你的座位離我比較遠,我找你比較麻煩。」
溫橙也覺得委屈,強忍著難受:「反正你這一個月也沒找我兩次,那我們還是朋友嗎?在我這裡,你已經不算我的好朋友了。」
「橙子,」岑梨眼眶紅紅的,伸手去扒拉溫橙衣袖,她是真沒想到溫橙會這樣生氣,心臟慌亂得不像話:「我錯了。」
溫橙鬆開岑梨的手,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