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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附庸之聲一片。
眾人心裡那桿秤都是在打量相同的事情。
那皇后雖是尊貴,可畢竟膝下無子,還是比不得日後要成為太子殿下的魏聞緒。而餘澤雖在身居內閣高位,那身份極為尊貴。但魏聞緒的親舅舅,那可是內閣首輔,官位可是壓了那餘澤一頭。
而余侯手裡的兵權,只怕是到頭來也會劃了大半去李氏手中。
雖說余家勢大,但如今,是李家更得罪不得。
陛下畢竟垂暮。
大傢伙都是金陵城裡混著的,自然知道輕重——
誰能成為新太子,誰才是日後這金陵城的天。
幾句談笑間正要把剛剛過於尖銳的話題蓋過去。
不曾想一個轉頭看到個器宇軒昂的身影闊步踏入殿內,一席深絳色廣袖袍子灌著風,羽冠高束於頂,劍眉星目好不颯爽。
是個眼生的少年。
可他袖口的圖騰可不眼生,入宮門而不落佩劍,可見地位至高。
是雲南王府的小王爺。
裴寒凜。
眾人面面相覷,暗嘆雲南王府的人不知何時竟入了京,且之前沒聽到半點風聲。
怪不得久未設宴的皇后娘娘會忽然宴請,原是有遠方來的貴客。
少年看上去年方十六七的模樣,直接又宮女引路坐在左側第一座。
「這位,可是裴小王爺。」
「是啊,聽聞裴王爺膝下無子,也不打算娶親。將來的王位就是傳給這位弟弟的。」
裴寒凜不喜與人打交道,故而寒暄也只是一兩句作罷。只獨自斟酒喝了兩杯,又看著門外,像是還在等誰。
那冷漠的眼底也只有瞥那兩眼的時候,還能有些柔意。
眼看著快到時辰了。
魏聞緒向來禮數周全,都是提早來的。這次果不其然。
他極少出席如此正式的場合,雖入京一年,可還有不少權貴子弟從沒見過這位未來的太子殿下。
故而此番,甫一入殿。
便是萬眾矚目。
那王寅上趕著去迎合,以示親密。可今日不知怎的,那位向來待人周全的郡王臉色發黑,他說了好幾句對方都不搭理。
一時間竟有些下不來台。
心裡頭有些琢磨,夾著尾巴先回去了。
只看那魏聞緒在堂上掃視了一圈,招呼了大內總管來問,三兩句後看到總管搖了搖頭,郡王臉色更黑了。
再往前走時,看到高居左側第一座的是為眼生的少年,待到再推斷出身份。眼神倏然有些變化。
裴寒凜剛喝完面前一盅酒,得些滋味,想再要些。
「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裴小王爺。」
魏聞緒向來會做人,即刻便取過對面桌案上的酒,給裴寒凜親自斟上,「不知令兄是否一同入京了?」
「家兄自是在南境的。我入金陵城,是有要事。」
裴寒凜說話不似這些金陵城的官宦,慣會虛實相掩。
他的應對都很直接。
「裴小王爺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魏聞緒此言是把自己放在了主人位置上。
裴寒凜聽說他言語裡那些小便宜,只在心底冷哼了聲,再敬一杯酒卻沒有答話。
是不想和他再攀談的意思。
魏聞緒知道他本就看不上自己——雲南王手握國朝最大兵權,當年異性封王,風頭無兩。
若非陛下無子。
他怎麼會看到上自己這毫無實權的邊境郡王。
魏聞緒坐於右側第一位,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喝下,眼神掃著對面年輕的少年——若他日後想長久地坐穩這太子之位,甚至於登基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