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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貴妃想要說「私相授受,這女子輕浮」,但看兒子怔住的神情,她眉頭動了動說出口,「我的兒媳人品才貌自然不會差,阿娘會選一個你喜歡的。」
沈宥豫沒吭聲,阿娘不管選的誰,他都不會喜歡的。
淑貴妃擰眉,兒子沉默不語的態度很顯然讓她不喜,竟然以沉默抗拒,讓兒子惦記在心頭的姑娘不知道什麼模樣?
外間,幾刻鐘前,沈其被逼問出真話,耷拉著眉眼的他差點兒嚶嚶哭了。芳杏沒有為難他,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還捨不得打上幾棍子。問完了話,芳杏站在圍幔邊候著,自然聽到了母子倆的談話,她神情不動,內心卻透滿了無奈:按沈其說的,殿下的歡喜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人家姑娘沒有半分意,殿下卻口口聲聲說她心悅於我……這要是讓娘娘知道了,該作何反應。
被惦記的人在家中和針線過不去呢,絲線在繡繃子框著的布上團成了一個疙瘩、兩個疙瘩、三個疙瘩……方年年放棄了,她真不是繡花的料。
「秀秀,放過我吧。」
「我學不會開酥,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李秀秀記仇。
方年年雙手合十,求著說,「別這樣互相傷害嘛,我道歉,人家不該這麼說你的。」
「哼,你知道了吧,繡花對我來說很簡單,對你很難。開酥一樣啦,我做破酥,那是因為我還沒學會,不准說我笨。」李秀秀嘟嘟嘴,做了幾十遍都沒有掌握好擀皮的力度絕對不是自己的錯!
方年年心虛,「是我笨啦,就是手笨纏不懂絲線。」
第40章 蛋撻 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剛才是我……
李秀秀勝了一局, 但沒覺得怎麼高興的,她從方年年手上接過繡棚子用剪刀和針拆著線疙瘩。在方年年手上「桀驁不馴」的針線到了李秀秀手上一下子變得乖順,她垂著頭, 氣餒地說:「我才手笨,腦子也笨,只會做做針線活。」
她喪氣地抬起頭, 「花樣子還是你畫的,我會的都是老圖案, 做不出什麼新意來。」
「秀秀,你覺得我厲害嗎?」方年年看著李秀秀耷拉著的肩膀, 忽然問。
李秀秀直點頭,「厲害, 我從小就覺得你好聰明,讀書認字那麼輕鬆, 我寫出來的字還是一團糊糊的時候,你的字已經得到了大人的誇獎。我連《千字文》都背不好的時候, 你已經把《詩經》看完了。我娘說我窩家,出門都不敢,是你拉著我出去玩, 你會爬樹、會下水、會捉知了,還會打小流氓。」
蹲在一邊玩的方承意漸漸聽呆了, 眼睛緩緩瞪大,秀秀姐說的是他阿姐?阿姐不就只是吃很厲害?
「那年二月二的野菜節,你帶我認識了紅豆社的姐姐們, 讓我有了固定的社團活動。年年,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羨慕你。」李秀秀看著方年年,圓潤的眼睛裡的羨慕化為實質。
「你還會畫畫, 做的飯那麼好吃,我什麼都不會。」
方年年伸出手抓住了李秀秀的手,又軟又嫩的小手摸著肉肉的,就和她的心一樣,「秀秀,我這麼厲害,但我不會繡花啊。」
李秀秀茫然地眨眨眼。
「我不會繡花,穿針線都要半天,繡棚子都不會裝,分不清棉布、綢布、妝花緞都是什麼,也弄不懂絲線怎麼分股,更不知道針法有哪些。」
「可……」李秀秀被捂住嘴。
「我不允許你說自卑的話,你呀,怎麼把自己看得這麼低?」方年年鬆開捂著李秀秀嘴的手,順勢在她嬰兒肥的臉上戳了下,手感好棒啊,「你細心、有耐心,開酥一次做不好就耐心做了幾十次,你覺得自己一直在失敗,怎麼沒有看看你一次比一次做得好。你看我阿弟,屁股上長釘,寫一張大字的耐心都沒有。」
方承意驚訝地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