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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猛猛地醒轉,回過神來時一身冷汗,他真的老了、懈怠了,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走神。
「殿下饒命,臣下真的沒有血蓮子!」張猛大呼。
上首,沈宥豫穿著粗布衣衫,慢條斯理地看著方年年給他的提包,小小的提包里包羅萬千,藏著女孩子喜歡的零嘴、藏著為他準備的藥……還藏了一方帕子,一方帕子上繡著與提包上一樣的錦鯉,角落裡還有個「方」字。
沈宥豫心情愉悅地彎著嘴角,她果然心悅於我。收了信物,他應該回以什麼呢?怕是自己剛離開,她就開始想念了吧。
「殿下?」沈其喊了一聲,真怕自家主子控制不住笑出聲,殿下你控制住一下你自己!
沈宥豫收起笑容,冷漠地說,「冒用他人姓名參加武舉,成為縣丞,乃欺君罔上、蔑視律法的大罪,應該判什麼?」
沈其知機地說,「斬立決,家人流放漠北塞上,三代內不可進入京城、不可讀書為官。」
張縣丞大汗淋漓,殺人不過頭點地,混江湖的都講個快意果決,當官的卻要鈍刀子割肉,遺禍好幾代。
他被押著不好以頭搶地,大聲地喊著冤枉,「殿下,小人真的沒有藏匿血蓮子,當年我們五個分開,我就找了個地方看了我盒子裡藏著的東西,是治療寒疾的五味散、治療婦人疾病的千金方。我將這兩個方子賣給了一個姓黃的遊方郎中,那個郎中後來成了太醫院院正,我能夠冒用他人姓名參加武舉,就是找的黃院正幫忙。」
沈宥豫眉頭微蹙。
張縣丞不敢有任何隱瞞,說完了當年的經過,還說起了自己的揣測,「血蓮子不是在陳令那邊,就是魔教的沈念。妙法那個禿驢這麼多年總是心懷愧疚,不僅僅給夏家立了長生牌、點了長明燈,還年年做法事超度。知會兒我就知道在宮裡,當年他就蒙著面具,神秘得很,要是血蓮子在他那兒,應該早就奉上了,這點我同意陳令說的。現在就剩下陳令和沈念,要麼是陳令賊喊捉賊,要麼是沈念藏著掖著。」
「殿下,殿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左右鬆開了張縣丞,張縣丞膝行幾步,急切地說,「臣下如果有血蓮子一定交給殿下以表忠心,絕對不會藏私,請殿下明鑑。」
沈宥豫沒有吭聲,沈其偷偷看過去,差點兒平地摔一跤,趕緊側身擋擋,擋住殿下半個身子,就當他是保護殿下吧……好想捂臉,殿下誒,別揪著提包的兩條穗子玩了,您看起來和剛滿周歲的太孫一樣一樣的。
揪著兩條小穗穗,沈宥豫腦海里浮現的是方年年扎兩條小辮的模樣,仿佛在揪方年年的小辮子。
「臭丫頭。」他嘀咕著,嘴角浮現出詭異的笑意。
沈其,「……」
完了。
張縣丞字字泣血,伏地大哭。放在二十年前,不,就是十三四年前,他絕對做不出來,掰斷了脊梁骨都要站著。
一個大胖子哭成淚人,有屬下從外面進來,嫌棄地走了過去,「殿下,從張猛的床下暗格里發現這個。」
屬下繞著沈其走過去,沈其移步擋住。屬下,「?」
沈其輕咳,「咳咳。」
沈宥豫放下穗子看過去,屬下手上拿著個木頭盒子,盒子打開著,裡面兩張陳舊薄紙,發黃髮暗,看起來脆脆的,當是有些年頭了。
「是這個嗎?」沈宥豫問著。
屬下拿著盒子懟到張縣丞鼻子前,張縣丞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眼睛內藏著不可思議和驚恐,他囁嚅著說,「是,是這個。」
「哦。」沈宥豫收起提包站了起來,淡淡地說,「關押起來,法辦吧。」
張縣丞猛地抬頭,聲音破裂,「殿下!?」
沈宥豫淺笑,「你沒有說真話,夏家那顆血蓮子就在你這兒。對了,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