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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之学武的天分不高,邝渊见她也是个可怜孩子,就领回了山里,正好也跟许念作伴。惠之那时候才六岁,什么都不懂,样样都要别人教,久而久之,许念也开始说话了,脸上也渐渐地有了笑容了,更是被惠之磨出了一身的好性子。
邝渊本来以为她已经忘了,想着这样也好,就让她安安心心在灵台山跟他和师兄弟几个作伴,这才掉以轻心让她下了山。谁知道她这么多年都憋着劲儿,一干就要干一次大的!
他叹了口气,又问许念:“王府有多大?王府里的侍卫有多少人?他们使的是什么兵器?你一个半吊子武功对上几十几百精心训练过的官兵,能不能活着出来?”
许念知道自己是鲁莽了,是低估了王府的实力,但她就是不愿意承认。报仇又没有错。她把头偏到一边,嘴硬道:“大不了跟那狗贼同归于尽!”
“你就嘴硬吧!”邝渊看她在那儿使性子就知道她是面子上过不去,他端起茶抿了一口又幽幽地说道:“你死了,许家的仇谁来报呢?你死后又有何颜面去见将军呢?”
许念听了这话又低下头,泪水像开了闸似的哗哗往外流,她也不出声,就咬着牙在那儿提溜提溜地吸鼻子。
“你起来吧!”邝渊放下茶杯,招呼许念过来,“念之,你不要跟我倔,凡事都要量力而行,你的命是多少个人换来的,就这么不值钱吗?”
许念撑着身子一步一步挪到旁边的椅子上坐好,然后又听见邝渊说道:
“你记住我说的话:凡遇强者,要学会避其锋芒,然后伺机而动、攻其不备。务必要做到一击毙命。”
许念抬起头,急急忙忙抹了一把脸。她知道师父说这话的意思是叫她不要找刘显报仇,可是她又感觉不像是这个意思。什么攻其不备,一击毙命,难不成师父是叫她好好练功以后再找机会刺杀么?
她脑子迷迷糊糊的想不明白,正想问邝渊,就见到他二郎腿一翘,然后施施然问道:
“邢老头见到我的回信了?他有信儿捎给我吗?”
许念这才想起来,这趟下山本来的目的就是去送信,于是赶紧正色道:
“邢老爷没回信,他只让我给您带句诗,叫作……叫作‘四海出日月,乾坤现伏羲’。”
“‘四海出日月,乾坤现伏羲’……”
“‘四海出日月,乾坤现伏羲’……”
邝渊两眼失神地念着那句诗,半晌终于转过身来,跟许念说道:
“收拾东西,等你伤好了咱们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许念:我今天很难过!需要安慰!(ノへ ̄、)
☆、前朝旧事
七月七,乞巧节。街市上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许念一只手拉着惠之,一只手拎着刚买的针线包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师姐……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该回去的时候就回去了呗!秦州人又多又热闹,你还嫌不好么?”
惠之赶紧摇摇头:“不是不好,就是……人多了有点儿不习惯。”
许念“切”了一声,然后像摸小狗一样拍了拍惠之的脑袋,说道:
“你就是年纪小,没见过世面,这等场面你师姐我见得多了去了~~等你长大了就慢慢儿习惯了。”
惠之“哦”了一声,扯着许念的袖子要去看街边卖的泥人儿。
“念之、惠之!快跟上!”
大师兄际之在前面冲他们招招手,惠之脸红了一下,然后“诶”了一声,就对许念说道:
“快走吧师姐,大师兄叫咱们呢!”
许念一口气哽在嗓子眼儿:是谁要看泥人儿的啊?是谁扯着她袖子不放的啊?大师兄一叫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