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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之头上青筋暴跳,怒喝道:“惠之!”
院里的吵闹声戛然而止,半晌后一个脑袋从墙后伸出来:“二师兄!师姐!”
隐之揪着惠之的领子把她拎下来,一边还训斥道:“你又找打了,师父的后院是你随便进的吗!院墙是你随便翻的吗!”
许念幸灾乐祸地笑个不停,至此她仿佛才算真的活过来了,一路上不明所以的忧愁担心和失落,全都在这一刻消失无踪。打打闹闹,亲亲热热,这是她长大的地方,是她的归宿。
惠之求助似的望着许念,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可许念仿佛瞎了一样,盯着惠之的脸,神情恍惚,思绪不知飘到了什么地方。
惠之回头随手一指,祸水东引道:“是王平安给我开的门!他有钥匙!”
本来打算偷偷溜走的王平安被将了一军,顿时卡在墙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从墙头扑通一声摔下来,紧接着一咕噜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雪,一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俨然已经经过无数次实践了。
他讪笑着凑到隐之身边说道:“二公子,三娘子,你们饿了吧,我娘做好饭菜了,就等着你们回来了。”说罢眯眼斜着惠之,隐隐含着威胁之意。惠之不甘示弱,顿时眯着眼恨回去。隐之一人糊了一巴掌,无奈道:“赶紧洗洗吃饭吧!”
两人顿时如蒙大赦,王平安一溜烟的跑没影了,惠之拉着许念往前跑:“师姐,我还以为你们赶不上过年了,结果今天就回来了!今天王伯打了两只兔子,再不走王平安那崽子指不定偷吃多少呢!”
许念也学着隐之的样子在惠之脑袋上糊了一把:“还说别人呢,你这小崽子!”
“快走快走!”惠之瞪了许念一眼,但大敌当前,她懒得计较这些小事,拉着许念一路狂奔,准备从王平安嘴里截下两只兔子。
路上的雪只扫了一般,踩在脚下咯吱咯吱作响,扫把被好吃懒做的王平安扔到了路边,半边已经陷进了雪中。灵台山的风带着冷冽和干净的味道,许念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这样真好。
☆、新年
许念在灵台山过了许多次年,这是邝渊头一次缺席。
虽然邝渊不在少了许多乐趣,但剩下的几个人也不是闷嘴葫芦,还有惠之和王平安一对冤家不遗余力地鸡飞狗跳、插科打诨,这个年过得并不冷清。
际之作为大师兄,代替了邝渊的长辈角色,给隐之、许念、惠之和王平安都包了压岁钱,每人又添了一套新衣服。际之平时跟他们相处不多,此时也应景地变得亲近和蔼许多,甚至还被强灌了几杯酒,惹来惠之和王平安的娘齐齐向罪魁祸首王平安飞眼刀子。
小辈的孩子们之后便是王平安的爹娘,往年邝渊在也就算了,毕竟他年纪最大,不管孩子们怎么闹腾,王平安的爹娘对邝渊很是敬重,邝渊的红包他们也不敢推辞。但今年不同,际之毕竟还算孩子,他们不能拿孩子的钱。
“这可使不得!”王伯在衣襟上搓着手,死活不接受际之递过来的钱,“平安的都给过了,我们不能再要了。”
际之没说话,脸上泛起微醺的红晕,执拗地望着王伯,好像王伯不收,他就能举着一整晚。王伯更加局促地搓着手,再看际之,虽然嘴角挂着一丝笑,但眼底却隐隐透着愁绪,王伯一愣,两手不由地停了下来。
四周打闹的众人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都满含期待地望着他,尤其是惠之,简直把每人收压岁钱当成一种必不可少的仪式,即便师父不在身边,她也想像往年一样完完整整地进行每一个步骤。因此此刻她以一种“你不收钱这个年就过不好了大家就会很伤心”的眼神控诉着王伯,看得王伯心头一软,接过钱叹道:“唉!我收下了,大公子……”
本来王伯往年的台词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