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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賀平意像一個闖入他的噩夢的勇士,劈開了黑暗,讓他看到,天上的月亮是那麼圓,那麼亮。
能夠迎來黎明的黑暗不會使人絕望。
他一直記得那輪明月,也一直記得朝他走來的賀平意。
「不要了,」荊璨那搖搖頭,說道,「你就把樓梯間那次,當成我們的第一次遇見吧,這樣就挺好的。」
「為什麼?」賀平意問。
荊璨把手收回來,放到下巴底下。他還記得上一個夏天,那是他準備了好久才得到的遇見。
「因為……以前太狼狽了。」荊璨輕聲說,「我不想你看我狼狽,我希望你回想起和我的初遇,腦海里浮現的念頭,是那時曾想和我共度餘生。」
他們真正的第一次遇見,對荊璨而言的確是值得記住的回憶。可反過來,對於賀平意而言,大概他只是賀平意在那段痛苦的日子裡,遇見的一個遭遇麻煩的、狼狽的小男生。
他想在賀平意的心裡當個酷崽,當個第一眼就能讓他心動的人,而不是一個狼狽的小男生。
「狼狽?」
荊璨只穿了一條短褲,賀平意記起他曾在生日蠟燭前講過的故事,伸手摸了摸他腿上的傷疤。
「有多狼狽?你曾經說過那個救了你的人,就是我嗎?」
「嗯。」十七歲生日時不確定,現在已經是全然的肯定,荊璨說,「是你,你救了我。」
「那給我講講吧,我做了什麼?我們發生了什麼?」賀平意怕他不樂意,補充說,「可以把你的的形象美化一下。」
聽到這話,酷崽打起了精神。荊璨用胳膊抵了抵賀平意的胸口,示意他起來。
「就像我給你講過的,我被別人關在廁所的那次,出來以後不敢回家,結果在路上又遇到了他們。他們圍住我,要打我。結果突然飛來一個籃球,『咚』的一下,就把我面前那個人的腦袋打歪了。」
賀平意愣了愣:「我扔的?」
「嗯,」荊璨盤腿坐著,點頭。
「嚯,」賀平意沒想到自己以前還幹過這種事,「我這麼帥呢?」
荊璨靜了幾秒,很肯定地說:「超級帥。」
賀平意摸了摸他的腦袋,又問:「然後呢?」
「然後,你就從巷子口走過來了,穿了件黑襯衫,戴著鴨舌帽,走得很慢。我記得你說,『幹嗎呢?欺負小孩?』接著你就跟那幾個人打起來了,你真的超級厲害,幾下就把他們撂倒了了。你受了傷,就在眉骨那裡,我給了你創口貼。不過你那時候和現在不一樣,脾氣不太好。」荊璨瞄了他一眼,拎出了一個曾經評價過他的詞,「凶神惡煞的。」
「嗬,」賀平意明白了,「我說呢,我說你在醫院給我猶豫個什麼勁。」
荊璨哼哼了一聲。
「我凶你了?」
「你拉著我離開那以後,跟我說我傷得不輕,讓我去醫院。我說我不想去醫院,你就臉超級臭地說,『不去醫院你想幹嗎?打籃球嗎?』」
賀平意沒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他都能想像出來以前的自己說出這話的時候語氣得有多暴躁。
「然後呢?你怎麼說的。」
「我當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但我真的不想去醫院,就說,『可以啊』。然後你足足半分鐘都沒說話,」荊璨有點心虛,「可能是被我氣到了。後來,我就被你……強行背去了醫院,不過你把我扔在醫院門口就走了。」
荊璨說完,感覺自己用詞不當,又趕緊修正:「哦,不是扔,是放,你放我下來的時候動作挺輕的。」
「那籃球呢?」
「籃球是第二次見面了。我想再見見你,救我的那天你拿著籃球,我就想著你或許還會來我家旁邊的球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