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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你根本沒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輕佻、頭腦空虛,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的企圖,你的理想你勢力、庸俗,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是個二流貨色,然而我愛你。」
許西溪看著他。
人就是這樣一種讓人又喜歡又不喜歡的動物。
他總是想要去試圖當一顆頑石——不去變化
不去和其他人一樣,將所有東西掰一個角化為己用。
他是一個太固執的人,總是不想新的東西,只想守著舊的,吃太多苦都不怕。
有時候,突然在這一刻,很討厭自己的貪心。
因為他明白,自己貪圖的那些完整的愛,不該從這樣一個男孩身上索取。
人總是會更想要什麼東西,也會看著別人的美好而生出貪念。
會不滿足,甚至想要索取些什麼。
可當認識到現實的無力,總是輕易情緒失控。
他明白自己,在某一刻的內心深處,想要很多很多愛,想變得獨一無二的重要。
不是很重要也不是最重要
是只有一個人的重要。
而這是不對的。
人被欲望和貪婪裹挾,總是變得瘋狂。
路湛一的一生該是不被任何惡念糾纏的一生,註定要和他這樣的人劃清界限。
很多念頭千迴百轉,他最終重新看向路湛一。
許西溪這個人,從前有人評價說——這個人,看著柔軟,又把鋒利都留給了周圍人,永遠不知道下一秒就怎麼樣的情緒化。
能輕易對一個人示好,又能輕易的翻臉。
許西溪從不覺得哪段關係能永遠長久。
父母,兄弟,姐妹,親人,朋友,任何需要經營感情的東西,雖然明白,卻常常犯懶。
他聰明,又極具誘惑力,有時候間歇性積極,有時候懶得去管。
上一天主動去招惹別人,過一段時間又覺得厭煩,不願意再說一句話。
常常有人說他——喜新厭舊,追逐刺激,不喜歡在任何一段關係里待太久,總是以自我為中心。
許西溪很認可這些評價。
於是千迴百轉,他說
「沈時齊說我我大概率是自我自私的人,偶爾在乎別人的看法,也是揣測他人陰暗面居多……」
「我也這麼覺得。」
他有時會想,這世上每一段感情,都要靠雙方經營的。否則再親密的關係也會冷下來,或者漸行漸遠。
明明知道感情需維持,但又厭倦這種維持。
被動的接受過去的人的關心,從不會有心思聯繫過去的人,總是在每一段新的關係里覺得無所謂。
有時候回過頭,許西溪有點疑惑,總覺得陌生而奇怪。
路湛一很鄭重,「你誰都沒有辜負,你只是不珍重自己。」
…………
許西溪抬頭看著他,那雙眼睛裡的深情快要將他淹沒,他從來沒有在這樣鋪天蓋地熨燙人心的愛意里。
「我要很多很多愛。」
他見過最美麗的眼睛,就突然出現在眼前。
於是,他從容的,再次從善於流,不再壓抑自己。
輕輕勾住眼前的脖頸,將唇再次印上——
少年人的愛意,狂風驟雨般落下。
他熱烈,激進,炙熱……
滾燙——
他如此慷慨的將他的熱意盡情分享給身下這個冰冷的軀體
激烈的情緒里突然會讓他產生不合時宜的念頭,他算不算是引人墮落。
總算,天賦異稟的人不會讓他有空想太多,有時候甚至這樣的奇妙混合,比情慾更讓人火熱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