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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媽就是耳根子軟！&rdo;外婆終於找到別人替她最疼愛的外孫承擔錯誤，立刻發怒，&ldo;別人說什麼她都信！肯定又是被人騙了！人家把閨女說的天上有地上沒的，她想都不想就能信！耳根子軟，膽子小，還卻不開情面。當年我就說小舟不該送回去，那個夏老太婆說要回去就要回去，也不管孩子在這待的正熱乎，那么小的孩子哪受的了東家推西家。說沒爹娘的孩子不知道將來什麼樣，可看看人家小舟現在出息的一表人才，當年那幫糊了眼的都要後悔了吧！幾家孩子趕得上小舟的？孩子什麼都知道，你對他好，他也對你好。看看你們倆現在這樣子，就該明白這個道理。你媽白活了那麼多年，都不如你明白事理。&rdo;

&ldo;姥姥你別生氣啊，&rdo;夏末一骨碌坐起來，&ldo;我跟我女朋友這不是沒到談婚論嫁那地步呢麼，這還八字沒一撇呢，您老就跟著著急了。&rdo;他看到外婆身後緊張的小舟，又笑了，&ldo;你快別生氣了，你心疼孩子，可小外孫這不就在你跟前呢麼。&rdo;

外婆這才算了，小舟就給遞水果。

&ldo;老人就像小孩，你別在意。&rdo;晚上夏末在西屋炕上鋪床的時候跟小舟說，&ldo;這個夏天我要哄你們兩個小孩，累斃了。&rdo;

小舟在那邊幫他扯被單，&ldo;姥姥看見我用這麼厚的褥子，會不會罵我嬌氣？&rdo;

&ldo;我姥姥沒那麼多事，再說她也知道咱們睡不習慣硬炕。她都沒問，肯定以為是我受不了。&rdo;

小舟就低了頭，再不說話了。

&ldo;不習慣？&rdo;躺了一會夏末問他，&ldo;被褥是洗乾淨的。&rdo;

小舟翻了個身，背朝夏末。&ldo;小時候……&rdo;他突然說。夏末覺得這是一個長篇的開頭，注意聽著。

&ldo;小時候我在屋裡等你回來睡覺。&rdo;小舟慢慢地說，&ldo;你在窗外游泳池邊上趴著給人打電話，我猜是你的小女朋友吧。我自己躺著很不高興，心裡很嫉妒，還很生氣。你知道小孩子都是那樣自私的。即使我沒有父母，跟你不是親兄弟也還是一樣希望你不喜歡別人，只注意我。我就祈禱你趕緊跟她分手，不要愛她，只愛我。&rdo;

夏末笑起來，伸手摸小舟的頭髮，&ldo;當時怎麼不跟我說？跟我說了，我就不打電話了。&rdo;

&ldo;你不是說在那個島上祈禱特別靈麼？&rdo;小舟說，&ldo;你在外頭打電話，我就在屋裡詛咒你分手，我還幹了其他一點我不太有勇氣說的事。但是剛才聽姥姥說，才知道如果你沒失戀，可能就不會出國了。我這人特別倒霉，只要干點混蛋事，就肯定會遭報應。你要是不出國，可能就會去看我。&rdo;

&ldo;對不起。&rdo;過了一會，夏末說，&ldo;我以為當年你太小了，很快就會忘記我。&rdo;

&ldo;偶爾能想起你。&rdo;小舟撒著謊，&ldo;不過記得不是很多。姥姥說的是你的初戀嗎？&rdo;

&ldo;嗯。&rdo;

&ldo;你還愛著當初那個人嗎？&rdo;

夏末翻了個身，平躺下來。他在睏倦中努力回想那個男孩，曾經形影不離以為永遠不會忘記彼此的人，現在已經失去了音訊。想不到自己竟然連他的相貌都記不清了，似乎很漂亮，很清秀，很活潑也很快樂，對小舟很友好。那時候失去愛情的痛苦，他以為永遠不會忘，但現在還是忘記了。不值得。

他不認為自己是個純粹的同性戀，可是真正動心的兩次，碰巧對象都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