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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褲子。
郭清熟練地將褲腳打了個結,和戴學忠配合著,將西瓜分別裝進兩條褲腿,然後往后座上一跨,裝滿西瓜的褲腿鼓鼓囊囊,一邊一條,神奇地跨住。
何如月看呆了,勞動人民的智慧真是無窮的啊,這麼運西瓜,果然是又穩妥又省事,還不需要特殊裝備。
學到了學到了。
然後就只見夕陽下,何如月拎著兩份食堂打的飯菜、郭清推著車,戴學忠在旁邊護送,三人一起有說有笑出了吳柴廠的大門。
不遠處,豐峻慢悠悠地上了自行車。
郭清和戴學忠是他安排去的。從工會通知拿西瓜,他就感覺到機會來了。他要讓郭清和戴學忠借幫忙送瓜的機會,去刺探明天談判的底牌。
這二人,戴學忠愣一點,郭清機靈。所以豐峻囑咐,必須戴學忠先問。
沒心眼的人問,才不會讓何如月起疑。
戴學忠就一直記著。走出廠門三百米,郭清正眉飛色舞說著「爛人之王」陳福,戴學忠突然問:「郭清,明天要和廠領導座談的,你緊張嗎?」
郭清卻沒有回答他,反而望向何如月:「何幹事,你明天參加嗎?」
何如月心中當即就拉響了警報。職場社畜,這點警覺還會沒有?
從剛剛戴學忠推著郭清的自行車、而自行車后座夾子上,恰好夾著兩條褲子起,何如月就意識到這肯定不是偶遇。
只不過她覺得這兩小青工向來都是友好的,所以她沒拆穿而已。
何如月裝作沒察覺,笑道:「肯定參加啊,我要做會議紀錄的。還要寫會議報告。我不在現場,可怎麼寫報告啊。」
郭清鬆口氣道:「這我就不怕了,有何幹事在,感覺有了底氣。」
何如月眼珠子一轉:「為啥啊,我又沒機會發言,純記錄哎。」
此時,笨拙的戴學忠突然說句特別有智慧的話:「因為何幹事像女菩薩,看著就安心。」
好傢夥,會說你就多說兩句?
「女菩薩」慈眉善目:「反正你們在鍋爐間門口是怎麼跟我說的,明天就怎麼跟廠領導說。但是,粗話不能說啊……」
戴學忠的智慧又閃光了:「那如果領導先說粗話呢?」
不是沒可能啊,這年代,大家都是粗來粗去,不分幹部群眾,甚至不分男人女人。
何如月眼皮一抬:「那就說,等領導您息怒了咱們再談。」
郭清見話題有些繞遠了,急:「何幹事能不能先透個底,我們想要漲獎金係數,有沒有可能啊?」
來了來了,果然來了。
何如月作思忖狀:「厂部這次也是很有誠意跟大家座談的。能聽取意見,當然就是有商量的可能。不過具體怎樣,我也不知道,領導心裡有數,但不會告訴我。」
等於沒說。但又讓人聽了很舒坦。郭清和戴學忠也沒察覺到何如月的「太極拳」,樂呵呵地又聊別的去了。
但何如月心裡在暗罵:這個豐峻,太狡猾了,故意派了這兩位來攻略我啊!
要是原身那樣不諳世事的新幹事,肯定當場就被攻略得體無完膚啊。
西瓜送到家,兩位小青工還幫著搬到了屋裡,何如月送他們到弄堂口,正好有個賣冰棍的騎著車經過,就給他們一人買了根赤豆冰棍。
一個以為打探到了什麼,一個慶幸自己什麼都沒泄露還和青工們搞好了關係,彼此都很滿意。
走回弄堂,何如月去盧家接陳小蝶。意外的是,盧家卻大門緊閉。
這就奇怪了。何如月看看手錶,都快五點了,平常這時間祁梅已經做好了晚飯,在等盧向文下班回家了。
難道今天盧叔叔有手術要晚回家,祁阿姨帶陳小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