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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月搖搖頭:「一個人默默地哭,躺床上背著我哭,我也不知道怎麼勸。好像怎麼勸都不合適。」
「要不……祁梅你去看看?」盧向文說道。
祁梅搖頭:「我也才帶她一天,哪治得了這個。小蝶太可憐了,這創傷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癒合。即使癒合了……」
她突然嘴唇就顫抖起來,聲音也哽咽了:「即使……癒合了。心裡也總是有傷痕的。」
盧向文放下書,走到躺椅前,輕輕擁住祁梅,安慰地在她背上拍著。
突然,祁梅推開盧向文,拉過躺椅扶手上擦汗的毛巾擦了擦眼淚,轉身就進了西邊的房間。
「祁梅,你幹嘛呢?」盧向文大聲問。
他家地方小,不像何家整整一間兩層小樓,他家只用了一間雕花木樓的一層,中間是客堂間,東邊是他們夫妻的臥室,西邊前間是廚房,後間本來是女兒睡的小房間,後來孩子沒了,那房間就幾乎沒動過。
見祁梅突然就進了那房間,盧向文自然驚慌。
祁梅的聲音卻已經鎮定了,像是突然堅強起來、忘卻了心裡的傷痕:「我找東西,馬上來!」
只聽房間裡乒桌球乓,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不一會兒,祁梅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布娃娃:「走,去看看小蝶。」
說著,也不待何如月回應,就已經衝出家門,向何家走去。
盧向文驚呆了,那是他女兒的遺物,自從孩子沒了,祁梅怕自己睹物思人,就將布娃娃藏到了箱子最底層,再也沒有看過一眼。
他和何如月對望一眼,瞬間都反應過來,急匆匆追了上去。
一陣噔噔的樓梯響,二人跑上了陳小蝶房間。一看,祁梅已經將布娃娃塞到了陳小蝶的薄毯下,柔聲道:「它叫思思,讓思思陪著小蝶。小蝶有什麼心裡話,可以跟思思說。」
陳小蝶沒有說話。祁梅也沒有再勸說,而是輕輕起身,對門口的盧向文和何如月道:「我們走吧,讓小蝶安靜一會兒。」
三人一邊退出房間,一邊緊張地望著床上。
卻見一陣悉索聲,陳小蝶伸出胳膊,將布娃娃抱進了懷裡,蜷縮起了身體。
三人終於舒了一口氣。
對於這個孩子來說,此刻最好的安慰,就是這只不會說話的布娃娃。永遠不會離開她的、沉默的布娃娃。
這一夜,彼此都很安靜。何如月怕陳小蝶又跑掉,在陳小蝶的房間地板上鋪了一張蓆子,陪她睡了一晚上。
陳小蝶更沉默了,也更乖巧了。吃過早飯,她抱著布娃娃主動問:「姐姐,我今天還去祁阿姨家嗎?」
何如月故意問:「你願意去嗎?」
陳小蝶點了點頭,一隻手抱著布娃娃,一隻手拎起裝作業的布袋子,跟著何如月去了盧家。
…
上班的第三天,傳說中德高望重的工會主席黃國興終於回來了。
何如月以為自己算是上班很早的了,沒想到,一到辦公室,就望見隔壁的工會主席辦公室居然已經開了門。
一個慈眉善目的大叔正在擦桌子,何如月記得這個人,她跟父母來廠里玩,見過他。
「黃主席!我是何如月!」何如月衝進去,立刻自報家門。
黃國興被她嚇了一跳,但隨即又打量她一下,樂了:「黃毛丫頭長大了啊?」
「長大了,都可以建設祖國了!」何如月半開玩笑地喊了一句口號。
黃國興卻說了句讓她目瞪口呆的話:「聽說昨天把託兒所的保育員打了?」
第15章
我滴個天哪,好事不出門,飈事傳千里啊。
何如月拿出她以前對付單位老領導的經驗,臉皮一厚,誠懇中帶著調皮,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