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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見到苗江沉著冷靜,情緒平緩一點,才斷斷續續地說,她家狗狗被一隻大狗咬傷了。說著說著,她又急哭了:「它會不會死啊?」
苗江趕緊把它放到檢查台上,發現只是皮膚外傷。「胸壁沒有被咬穿,不算嚴重,但傷口需要縫合。」
女孩子這才停止哭泣,但仍是不斷掉眼淚。
苗江在傷口上覆蓋一層無菌水溶性膠,然後開始仔細剃毛。因為事前塗了膠,這樣就不會出現剃毛時,有毛屑掉落沾污傷口,導致傷口感染,發言。
普通傷口縫合不難,但必須每一步都處理得分外仔細。因為不知道咬傷它的狗,口腔內有什麼細菌,如果傷口不處理乾淨,一旦發炎,很難說有什麼後果。
她將電剪跟剪刀並用,小心處理,把髒兮兮的傷口弄乾淨,將消毒無菌區擴大,才把它轉移到手術室。
她為貴賓犬接入氣體麻醉,連接好麻醉監視器,插管,開始消毒。
首先消毒傷口周圍皮膚,然後蓋上創布。在充分灌洗後,她用 dexon 可吸收線埋入縫合最內層組織,再以相同方式埋入縫合皮下組織的第二層。第三層縫好後,傷口肉眼可見變小,只是上下皮膚還有兩處凸起。她對凸起處做修整,對最外層皮膚做簡單的縫合。
手術結束後,她對女孩子說,狗沒有大礙,但要注意防止傷口感染。所以今晚會留它住院,她可以明天過來複診,看看結果。
女孩子抬起手臂,用手擦著眼角,反覆說著謝謝。
苗江始終認為這是份內事,對於寵主的過分熱情,一直不太適應。但是這幾年來,她已經習慣了,於是對她點點頭,微微一笑。
女孩在那一瞬間,突然認出來。她說:「啊啊啊,我想起來了。難怪覺得你這樣眼熟!」說著,她趕緊掏出手機。
這幾個月來,苗江已經習慣寵主認出她是於曼事件里,站在苟嵐旁邊那個女獸醫。她漫不經心地嗯嗯兩聲。徹夜手術讓她非常疲累,她現在只想回到診療室,好好打個盹。
「我之前看過你的相關新聞,就是於曼那次。你看!這個!這是你吧?」女孩子翻轉她的手機屏幕,遞到苗江面前。
她只瞥了一眼,就發現她看的是自己作為棄嬰,接受市民眾籌治病的那段新聞。
女孩兒手指划動手機,最後在主刀醫生抱著小小苗江的合影上停住。
女孩兒嘰里呱啦還在說著什麼,但苗江已經聽不太進去了。她的目光落在那個主刀醫生臉上。
太熟悉了。
就在不久前,她見過這張臉。
她想起來了,在汪少風家裡。他跟他父母的合影里。站在他右邊的男人。
他的爸爸,就是當年她的主刀醫生。
苗江幾乎是應付式的,把那個女孩兒送走。她回到診療室,坐在電腦前,想了一會,開始搜索自己的新聞。
她從昔日自己的新聞里,查出汪少風父親的名字。她在搜尋引擎輸入這名字,找到他的履歷。
其中就有為「深圳最萌棄嬰」主刀手術這一項。
的確是個很懂得自我經營的人,因為這件事當時還挺受人關注,因此他好好賺了公眾注意力。
汪少風知道這件事嗎?
不知道為什麼,有太多巧合,就像無數個線頭,纏在一起。苗江伸手揪出一些,理順了,還有另一些。
她想了想,握住滑鼠,登陸郵箱系統。
她跟凡哥哥的來往郵件,靜靜躺在那裡。她記得,很久以前,他曾經在某個郵件里提到過,他的父親是醫生,「曾經救過跟你一樣的小小孩」。
她逐一點開凡哥哥的郵件,逐一重新再看。十幾年來的過往,一一眼前重現。只是當年沒留意到的細節,現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