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第1/2 页)
她伸出兩隻手,勾住他的脖子,臉碰到了他的脖子。
苗苗像看熱鬧似的,跟在兩人身後,看苟嵐將苗江放到臥室床上。
苟嵐折身出去,過了一會兒,拿了冰塊回來,用毛巾包著,敷在她前額上,又退出去。
苗江吃了藥,昏昏沉沉睡著,迷糊意識中,察覺到有人幾次過來摸她的額頭和脖子,又把被子給她捂緊。她出了一身汗,半夜慢慢醒來,滴水未進,覺得有點餓。摸黑下床。
苗苗趴在她床邊睡,聽到動靜,醒了過來,蹭她的小腿。
「苗苗,你吃過了嗎?」她低聲問。
聲音好了點。
她摸了摸額頭,是不是退燒了。
燈突然啪地亮了。她抬頭,見到苟嵐站在門口,睡眼惺忪,頭髮也亂:「醒了?我把粥熱了給你。」低頭看苗苗,「這傢伙吃過啦,別擔心它。」
牆上的鐘指向 2 點。她邊在枕頭下摸體溫計,邊問他:「你還沒走?」說著把體溫計含在嘴裡。
「丟下你一個,然後讓苗苗照顧你?」苟嵐做了個「你開玩笑嘛」的表情,說著往廚房走去。她聽到他在廚房轉動閥門,火苗騰地升起的聲音。
幾分鐘後,體溫計在嘴裡嗶地響起。苗江取出,體溫 368 度,退了燒。
她走到客廳,見到苟嵐鋪了桌子,端出兩碗粥。「我也餓了。」
苗江吃了兩口,抬起頭:「好咸。」
「你味覺失調。」他反駁,自己吃了一口,也放下勺子。
但餓是真的餓,十分鐘後,兩人又同時拿起勺子。
苗江吃完,苟嵐把她半推半拉,按倒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他出去把碗洗了。洗完後,他無所事事,也睡不著,坐在客廳里看外面的月亮,又回頭掃視一眼這屋子。
屋子雖小,處處都是苗江的痕跡。她的杯子放在桌上,裡面還有金色的長勺。沙發巾上是狗狗圖案。窗簾上畫著大片綠植。桌上有兩個相框,一個是她跟苗苗的合影,一個是諾亞的全家福。苟嵐想起拍照那天,他遲到了,其他人都說先拍著,余因堅持要等人齊。他從家裡到醫院一路上,余因給他打了八個電話。
牆角柜子里堆滿了文件,他翻了翻,都是國外文獻。他看到有一篇是幾年前他寫的,她還做了筆記,劃了線。
桌面上隨手扔了個本子,他猶豫了一下,翻開看。
裡面記錄著日期,以及病患的名字、病例。
但這不是普通的病案記錄本。
這是沒在苗江手上救活的一條條生命。苗江記錄下每個病患的發病情況,處理經過,她的心情。
她的文字克制,但是他能感受到她寫下這些句子時,有多麼難過。
苟嵐合上本子,發了一會呆,又折到臥室里看她。
床腳邊,苗苗醒轉過來,見到是苟嵐,又軟綿綿趴下繼續睡。
苗江呼吸很勻稱,身體隨著呼吸上下起伏。他俯身,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確認她的確是退燒了。
她翻了個身,上身衣服松松垮垮,縮了起來,他能夠看到她肚臍的小凹圈,還有文胸的下部。他正猶豫要不要幫她拉下來,她眼皮顫了顫,悄悄伸手將衣服往下拉。
苟嵐這才發覺,她沒睡著。
「裝睡?」他俯低一點身體,聲音有點啞。
她慢慢睜開眼,在黑暗中看他。兩對眼睛,在很近很近的距離,看著對方眼眸里的自己。
苟嵐聽到自己的呼吸很重。
他很久沒碰過女人了。
日子過得又糙又亂,將就著也能自己解決。有時候他覺得自己像一隻在發情期後才被絕育的狗,反正習慣了,就習慣了。
但今天,他又碰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