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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敏從沒抱怨過。
大家都是人,憑什麼既要爭取女性權益,又得讓男性讓著女性?
後來余因想自己開醫院,思量半天怎麼開口跟老婆說錢的事。廖敏笑他:「就你這慫樣,當初還玩樂隊呢。」她鑽進臥室,在抽屜里翻出房產證,「賣了吧。」
女兒出生後,廖敏像變了另外一個人。不再工作第一,換了行政崗位,一到點就下班走人。以前瞧不上的烘焙、煲湯、收納,全部精通。不光把老公女兒管得好,連家裡的貓貓狗狗都照顧妥當。余果因此有所感悟:看來一個成功的人,無論任何事情都會做得好呀。
此刻在車上,聽老婆擔心起苗江,余因說:「嗨,沒事。別擔心。余果他們早就想到了,打算明天去看她。」
余果沒上過苗江家,只摸索到地鐵站口,在便利店前等。深圳的夏天非常悶熱,她到裡面買了盒豆奶,吸管戳進去,大口大口喝,看來往的人。喝完最後一口,她把淺藍紙盒壓扁,塞到垃圾桶敞開的大口。
臨近有人喊她名字,她從垃圾桶上抬起頭,看見楊師師從汪少風的車上,朝她招手。汪少風在車上,遠遠看她。
余果下意識地用手順順頭髮,拉拉衣擺,小跑過去。
上了車,楊師師開始巴拉巴拉:「我剛才在說,我們要不替苗江找點事情做,別讓她瞎想。比如說,當志願者,去老人院啦孤兒院啦……」
這話說完,她自己也靜了一下。
倒是余果想起了什麼,她說,上周學校團委組織他們到惠州老人院,搞敬老活動。她居然在那兒見到苟嵐。
楊師師一愣:「你沒看錯?」
「沒呢。我遠遠喊他名字,他回過頭。」
「有跟你打招呼嗎?」
余果看上去有點沮喪:「沒有。他就看了我一眼,轉頭就走了。可能沒看到我?因為我跟其他同學一起。」
汪少風駛進附近商業中心地下車庫,大太陽下,三人步行過去。經過一樓商鋪,汪少風在西餅店前停下,進去三分鐘,提著紙盒子出來。
三人在白石洲的逼仄樓宇間穿行時,余因正潛伏在諾亞醫院的飼主群里。
這些人都是舊主顧,不少人說, 諾亞挺好的,自己家寶貝換過幾家連鎖動物醫院都不好,最後在諾亞治好的,從此就認定這裡了。
但也有人半信半疑,問苟嵐是不是真的沒有執業資格。
他說,苟醫生挺有個性。自家的貓老眨眼睛,眼睛還有紅血絲,眼屎有膿液。他把貓抱去諾亞,那天苗醫生沒值班,接診的是苟醫生。「他就那麼隨便看看,撕了張紙條,寫了個人用眼藥水名字,註明用量,讓我去買。我花了九塊九買來,滴了兩天,貓貓就好了。」
最後他總結,可能因為苟嵐不是專業獸醫,所以別具一格。
也有人深受「苟」害,現身說法,說苟嵐態度不怎麼樣,跟其他笑臉相迎的醫生相比,差遠了。
「口口聲聲說不捨得花錢就不要養寵物。」
「後來還是汪醫生出來解圍,他們倆好像還吵了一下。」
這話題正扯個沒完沒了,余因突然在群里冒出來,發了個無奈微笑的表情。
大伙兒喊:「余院長來啦!」
在幾個貓貓狗狗賣萌表情後,余因突然發出一張照片,可憐兮兮地說:「求擴散啊。」
照片上,一隻手持著打開的小本本,右頁正中的國徽圖案下,印著「中華人民共和國獸醫師執業證」幾個大字,下面還有證書編號,和「廣東省農業廳印製」的落款。左邊頁面,印著「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動物防疫法》和《執業獸醫管理辦法》的規定,經註冊,取得獸醫師執業資格,特發此證。」
一秒後,又發出一張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