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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奭聽令!」
「末將在!」
「給滿速兒汗回話,大明嚴翰林和他談判。」
「末將遵命!」
嚴嵩嚴翰林,正震驚於張九疇要求他來甘肅的事兒,又聽到他答應談判了,立馬顧不得多想。
滿速兒汗可不是張九疇,一顆心全在大明,滿速兒汗是大明的仇敵,是大明的經濟來往對象。而他答應皇上:「寸土不失,毫釐不失。」
大明將士的熱血揮灑的土地,豈能失去?嚴嵩心裡頭底氣足足的,作為名分上的上國大臣,一副矜持有禮的范兒,帶著一百名護衛,大大方方地和滿速兒汗見面。
宣大薊遼,大同是明朝的九邊之一,是抗擊草原威脅的第一線。大同鎮以大同城為核心,大同鎮北邊設立三道防線,每道防線綿延百里,夾雜烽火台、防禦碉堡,結合地形設置溝壑,防禦之嚴,本是九邊之最。
英宗皇帝以來……加上承平日久,朝廷下發的邊防修繕費用,被軍官層層貪墨,離京師較遠的西北諸鎮城牆,都嚴重崩壞。大同鎮最北側的一、二道防線早已棄置不用,離大同城最近的第三道防線也跟紙糊的一樣,難堪一戰。
蒙古人的草原騎兵「直抵城下,駐牧殺掠」,而明軍卻不敢出城。
大明邊軍,心寒朝廷的不作為,自己面對現實也沒有了膽氣,都是各顧各個的,活命要緊。
而大明邊鎮軍戶的生活困難,軍餉被貪墨只是一方面。早在建國的時候,實行的屯田制崩潰,也是一大原因。
宗室藩王、世家大族……都朝自家扒拉土地,那常年管著屯田的屯兵官,更是和總兵官搶領兵主權,朝廷派來的巡撫、宦官、總兵沒有實權,將不知兵,兵不知將。
而邊軍底層士兵沒有了耕地,家中老小全指望著軍餉過日子,一旦俸祿斷絕,有其他事情刺激,勢必引發軍士騷動。
九月十二,一場秋雨過去,天高氣爽,還有一道小彩虹。張九疇領著金獻民,一身便服逛在肅州城,吃著肅州美食,和他細細地講解邊鎮的各種問題,力求他回京後,給內閣好好說說,給皇上好好講講。
北京城,紫禁城,又是一個秋雨綿綿的天氣,小娃娃皇上呆在乾清宮裡,也是聽老師們講述邊鎮的事情。
謝丕老師難得的,語氣肅殺。
「下級軍官搶占田地,苛刻軍戶、兵卒,剋扣軍餉。上層邊疆大吏以賄取勢,貪墨錢財,一部分輸送給京城高官取得保護,『身不出門間而名隸行伍』,甚至殺良冒功以求升遷。
先皇時期的應州之役,戰後升官受賞者多達上萬人,『軍功之濫未有甚於此者』。而真正出力的底層軍官卻無所收入。」
楊慎語氣更激憤。
「前總兵朱振這根老油條,十分清楚叛軍的實力,知道朝廷一旦動用大軍,叛軍不堪一擊,就想通過種種行為向朝廷示好,以謀私利。
若不是錦衣衛趕去的及時,又有皇上的威名在,大同大亂,朝廷迫於壓力,很可能真的會同意,給朱振再登榮華。可是朱振那樣的亡命之徒,一旦嘗到兵變甜頭,說不得會再次兵變威脅朝廷。」
「祖祖輩輩做軍戶的軍戶們,深知軍戶之苦。慢慢的懶戰,甚至逃亡。邊鎮的軍隊缺人,需要破例招募農戶,而招募需要軍餉。可那些人連防禦費用都敢貪墨,士兵的軍餉更不必說,邊軍俸糧經年未支的情況都有……」
小娃娃坐在氈毯上,眼睛微微睜開。他大致聽明白,沒有生氣,也沒有要砍腦袋,拍拍小胸膛,「鄭重嚴肅」:「朕乖乖,朕給軍戶們做主。」
奶聲奶氣的,一腔赤子之心照耀大明的天和地。
大明的天,亮了。
幾位老師眼眶濕潤。王守仁老師哽咽道:「皇上很好。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