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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灰色的運動服，頭髮剪的很短，也依舊難掩帥氣清俊。

他眼神有些飄忽，眼白有很多血絲，看起來應該是長時間未休息導致的。

程冪留意到他走路的姿勢有些怪，一瘸一瘸的，也不知道是腿麻，還是腳有問題。

賀文杰慢吞吞地走到沙發旁，站在賀雍面前，「爺爺。」

說完，看到了坐在賀雍旁邊的程冪，眼裡先是迷茫，隨後瞳孔狠狠收縮。

「賀楚萍，是你！」

這語氣，絕對說不上友善，甚至還有些咬牙切齒的恨。

程冪眼裡茫然一閃而過。

賀文豪忙上前解釋，「阿傑，她是姑姑的女兒，叫程冪。」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賀文杰臉色更是陰沉得可怕，陰沉之下是含恨的怒火。

「你來我家做什麼，你也配來我家！滾！」

程冪神色一冷，賀雍冷了臉，「阿傑！」

「我有說錯嗎，賀楚萍的女兒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還嫌害我們家不夠嗎，滾啊！滾出去！」

他越說越激動，賀馨兒嚇得站了起來，站在一旁瑟瑟發抖。

正在廚房裡忙碌的周賢貞聽到動靜跑出來，眼眶瞬間就紅了，不知所措。

眼看著賀文杰越來越激動，似乎要衝上去和程冪大打出手，賀文豪趕緊拉住他，「阿傑，你冷靜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大哥！你怎麼可以讓這個喪門星進來，她媽媽害得我們賀家還不夠嗎！」

「閉嘴，那是你姑姑！」

「我沒那樣的姑姑！她怎麼不去死！滾啊，看什麼看，馬上滾出我家！」賀文杰雙眼布滿血絲，朝著程冪惡狠狠地怒吼。

那眼神，仿佛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阿傑，你先冷靜點。」賀勇奇也站了起來，聲音沒有怒意，只有深深的無奈。

賀文杰神色幾近瘋狂，歇斯底里地怒吼，咆哮，「滾出去！我不想看到她，讓她滾出去！」

程冪站了起來，她對這個家本來就沒有歸屬感，現在莫名其妙被罵，神色冷了下來。

上一輩子的恩怨她不清楚，然而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她想來的，憑什麼讓她滾。

「你憑什麼讓我滾。」

賀文杰情緒激動，雙目赤紅，「你們害得賀家還不夠嗎，啊？！！看看現在的賀家，看到了嗎，賀家淪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你媽害的！

看看我媽，看看我妹妹，看看我這條腿！」

他猛地拉起褲管，露出自己的右腿。

程冪雙眼猛地睜大，這是……假肢。

從膝蓋往下，竟然是假肢！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這都是你媽害的，我被生生砍了一條腿，你滿意了嗎！」

第205章 賀家過往1

賀文豪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撕心裂肺，瘋狂又絕望。

「我變成今天這樣，只能像地溝里的老鼠見不得人，全都是你媽害的！你說我有沒有資格趕你，啊？！」

他說著突然一把扯下自己的假肢，朝著已經震驚到不知反應的程冪狠狠砸去。

「啊，阿傑！」周賢貞見此驚叫一聲，嚇得臉色慘白。

程冪被這叫聲驚回了神，正想躲開，一抹柔弱的身形撲了上來，緊緊將她抱住。

咚——

砸肢砸到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賀馨兒身體輕輕一顫，程冪聞到了血腥的氣息。

「妹妹！」

賀文豪大驚，忙放開賀文杰衝上來，接住賀馨兒滑倒下去的身體。

她臉色慘白，嘴角滲出絲絲血跡，眼神開始渙散。

賀文豪顧不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