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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初低著頭,臉色還帶著羞澀的紅,眼睛卻一點點的亮起來,像是發現什麼好玩的玩具。
他用舌尖頂了頂牙齒。
嘴裡似乎真的瀰漫出甜味。
他像是第一次吃到糖的孩子,一遍一遍的舔著牙尖,不知如何停止。
溫傳國和陳平麗最近出去做生意去了,等到他們回來,特意帶顧子初去看了一下醫生。
醫生檢查之後道:「他還小,很多記憶對他來說不夠鞏固,再加上很長時間沒說話,才會導致說話結結巴巴,是正常現象,等再長大一點就好了。不過你們家長要多引導孩子去說話。」
溫傳國和陳平麗都有些羞愧和心疼。
「子初,能告訴叔叔,你什麼時候從家裡出來的嗎?」
顧子初搖頭:「我不記得了。」
他記得。
他當然記得。
那些黑漆漆的房子、厭惡的神情、居高臨下的眼神,他怎麼可能會忘記。
一聽到顧子初說不記得了,溫傳國頓時更心疼了,他該多小就到外面流浪了啊。
慈父心懷發作,溫傳國蹲下來一把將顧子初抱了起來。
「叔叔抱著你回去。」
「以後在我們家,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情了,以後誰欺負你,你就告訴叔叔,叔叔肯定打的他們喊媽媽。」
溫傳國說了半天,才發現懷裡的小孩渾身僵硬,一聲不吭。
「子初?」
溫傳國側著臉去看顧子初,發現他臉色蒼白,碧色的眸子沒有任何波動,如同沒有靈魂的布偶娃娃。
「子初?」陳平麗也發現了顧子初的不對勁之處,用手在顧子初面前揮了揮。
「我第一次這麼高。」小男孩回過神來,聲音中還帶著一絲顫抖。
怕高確實符合顧子初現在的狀態。
溫傳國樂呵呵的笑起來,「男孩子這麼一點點高怕什麼,以後習慣就好了。「
陳平麗則想的更多,第一次這麼高,意思是從來沒有人抱過他嗎?
她心中對顧子初又柔軟幾分。
顧子初趴在溫傳國的身上,閉著眼睛,眼前閃過模模糊糊的身影,高大的噁心的,對著他伸出手。
即使他逃走了,那些噁心的事情卻依舊停留在他的腦海里。
他聞著男人的味道幾欲嘔吐,指尖將自己的手心戳出無數道半月牙形狀的傷痕。
卻乖巧的一動不動。
溫念從畫畫班回來的時候剛剛好看到溫傳國抱著顧子初,頓時邁開步子往他們那邊跑去。
結果還沒有到就吧唧一聲摔倒在地上。
陳平麗想笑又心疼,連忙拉起溫念:「摔疼了沒?」
溫念搖頭:「沒事,沒事。」
「要不要媽媽抱你?」
「不用。」溫念知道陳平麗的腰不好,連忙搖頭。
「真的不要?那爸爸抱你,抱著你和弟弟一起。」
「我長大了,不用抱,弟弟還小,爸爸可以抱。」溫念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仰頭看著顧子初:「弟弟是不是很快就能好?」
「是啊,不過以後念念要多和弟弟說話,這樣的弟弟才能好的快一點。」
「我知道。」
顧子初垂著的手碰到了女孩柔軟的發揪上,心中微微舒暢了幾分。
她聲音是軟的,手是軟的,甚至連頭髮也是軟的。
好像渾身上下都是軟的。
他又控制不住的舔起牙齒來。
帶著初見端倪的偏執。
陳平麗覺得溫念肢體平衡性太差,特意去音像店租了幾個芭蕾舞光碟回來。
溫念便一遍一遍的照著碟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