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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姑娘不为所动,仍是平心静气的回答:“父母养育之恩,虽万死亦难报答,青争现在一心想为父亲守孝,婚姻之事,休要再提!”
她的语气虽然平淡,却说的斩钉截铁,透出一股不容反驳的坚定。那汉子变了脸色,欲言又止,哼了一声。姜媒婆却说:“姑娘,你别以为你如今长的水仙花儿似的,就心气高了,想拿捏着挑个富贵人家,但女孩儿家总是要出门子的,你再挑挑拣拣,过了两三年,年纪一大,别说是好人家了,就是一般人家的家主婆,你也未必就能当的了!到时候可别哭哭啼啼的来求我姜老婆子给你找个老头儿嫁了,当人家填房呢。”
司徒姑娘一言不发,菊姐却气的脸色铁青了。小玉抑制不住心中好奇,凑过去悄悄的问菊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菊姐巴不得找人说说理,便压低声音把事儿说了一遍。
原来这“绿波布庄”是司徒姑娘故去的父亲司徒波开办的,为着他家姓氏特别,便不用姓而以自个的名字为店名。司徒波从一个布庄学徒做起,几十年来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终于挣下了这份家当,虽说布庄很小,但足够养活他一家三口。司徒波的妻子林氏也是远近闻名的绣娘,裁衣绣花样样精通,当年她健在时,是布庄生意最好的时期。林氏三年前就因病去世了,但她的手艺尽数传给了独养女儿青争。上个月,司徒波也病重而死,司徒姑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但司徒波刚死,他的堂兄司徒涛就找上了门。司徒涛没个正业,家里三个儿子和他是一脉相承,都是街上的泼皮无赖。司徒涛见堂弟无嗣,便对绿波布庄起了心思,想白白消受这份产业。无奈司徒青争未曾出嫁,一手把持,不能到手。因为宋律规定,在室未嫁的女儿,可得与男丁一起分享父亲家产,而司徒波只有一女,这产业便通通都是司徒青争的了。
因此,司徒涛便来劝司徒青争嫁人,前两次只是孤身前来,这次却连媒婆都请来了,一心要说动侄女出嫁。
小玉听到这等事情,心中也是愤慨不已,什么人啊!
这时司徒涛又说:“青争,伯父也是一番好意。你难道要在家中丫角终老?你父亲是去的太匆忙,不然他也定然要给你先订好亲事才安心去的。想起我那苦命的兄弟呀……”司徒涛假意拿起衣袖乱抹了两把脸,小玉鄙夷的看着他做戏,对他拙劣的演技嗤之以鼻。
司徒涛继续说:“我一想到我这兄弟成了绝户,我的心就不安乐呀……青争啊,你看,你这三位哥哥都是最尊重你父亲的,要不,就让你二哥给你父亲当儿子,帮你家支撑门户,传接宗祧吧?”司徒涛的话听起来像是有些道理,但他的态度可是非常的嚣张,一副“我是长辈你就得听我安排”的模样。
小玉在一边听着,慢慢消化了一下司徒涛的话,顿时明白过来。嗯,这就是古人所谓的传宗接代了,家里若没有男丁传嗣,就从宗族里头领养一个孩子来继承这一家的香火。好毒的法子!这样岂不是就名正言顺的把司徒姑娘的家产给硬生生抢走啦?
司徒姑娘粉面一凛,扬了扬双眉说:“支撑门户,传宗接代,这等事情,青争自有打算,叔父请了!”说罢,竟不理诸人,转身往内堂走。
“司徒青争,别以为你说了算!你也就是个娘们而已!”
一个粗俗不堪的青年汉子拦住司徒姑娘,气焰极为嚣张:“司徒青争,你家早就是绝户了,如今我肯过继到你家来帮你家顶门户,你该多谢我家才是,几时轮到你一个女人家说了算?”这汉子就是司徒涛的次子司徒介,也是街头一小混混,街坊无人不厌他。
菊姐再也忍不住了,冲到司徒姑娘和司徒介之间,双手叉腰对司徒介喝道:“你怎能对我们当家的如此无礼?”
司徒介牛眼一瞪,扬起蒲扇般的手掌就想往菊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