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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瞻顧直起身看著他:「你趁我睡覺的時候偷窺我?」
賀池說:「是另一個我。」
他說的是「另一個我」,而沒有說「亞人格」,這意味著他終於把亞人格當作他的一部分來看待了。
謝瞻顧失笑:「反正壞事都是亞人格乾的就對了。」
賀池偏頭看著他:「今晚別走了,讓我陪著你。」
謝瞻顧說:「那我得去找護士租一張床。」
賀池微微一笑:「好。」
謝瞻顧說去就去。
胸口隱隱作痛,賀池上床躺著緩緩。
謝瞻顧左手提著一張摺疊床、右手挾著枕頭被子回來的時候,賀池的手機剛好響了。
是許一元打來的。
賀池接聽:「餵。」
許一元說:「明天上午喬亦橋第一次庭審,你去不去?」
「我去不了,」賀池說,「在住院。」
「病了?」許一元有點詫異。
「嗯。」
「哪個醫院?我去看你。」
「明天再來吧,」賀池說,「到時候跟我說說庭審的情況。」
「行吧。」
頓了頓,許一元說:「你該不會得了什麼絕症吧?」
賀池淡淡地說:「電視劇看多了吧你。」
許一元笑了笑,說:「我想起在天台打架那回了,你好好的突然就暈倒了。」
賀池說:「我沒事。」
「沒事就好,」許一元說,「掛了。」
「喬亦橋的案子要開審了?」謝瞻顧邊鋪床邊問。
「嗯,」賀池放下手機,「明天上午。」
謝瞻顧說:「希望有個好結果。」
賀池沒接話,他沒謝瞻顧那麼樂觀,遇事總是習慣性往壞的方面想。他乾脆什麼都不想,等明天的結果吧。
謝瞻顧鋪好床,往被子和枕頭上噴香水祛味,順便往賀池身上也噴了兩下。
病房裡瀰漫著清新的香氣,謝瞻顧親了賀池一下,說:「想吃什麼?」
「吃你想吃的,」賀池說,「我不挑。」
謝瞻顧揉一揉賀池的頭髮,笑著說:「真好養。」
他用手機訂餐,賀池忽然問:「手術費花了多少?」
謝瞻顧頭也不抬:「問這個幹嘛?」
「那張銀-行-卡房聽雨沒帶走,」賀池說,「你用它來付手術費吧。」
謝瞻顧說:「我會看著辦的,你別操心了。」
賀池便沒再多說。
吃過晚飯,醞釀了許久的秋雨終於下起來,風裹著雨拍打著窗戶,噼里啪啦地響。
謝瞻顧討厭下雨,他無心碼字,和賀池躺在一起看電影。
看的是西班牙導演阿莫多瓦的《痛苦與榮耀》,情節零散瑣碎卻莫名地吸引人看下去,尤其畫面的配色實在賞心悅目,但謝瞻顧卻看睡著了,不是電影無聊,而是他這兩天實在太累了。
就算他身體素質再好,也比不過十幾、二十歲的時候,那時候熬通宵跟玩兒似的,現在熬個通宵得兩三天才能緩過來。
見謝瞻顧睡著了,賀池也不看了,他合上筆記本電腦,放到床頭柜上,順手關了燈。
給謝瞻顧蓋好被子,賀池緊挨著他躺好,在被子裡摸索著找到謝瞻顧的手,輕輕握住,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風還在刮,雨還在下。
緊挨在一起的兩顆心卻是安穩的。
第二天還是個陰雨天。
陪賀池輸完液,謝瞻顧回家做飯,總給病人吃外賣可不行。
謝瞻顧剛走沒多久,許一元和郝立有一起來了。
「判的過失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