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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生物系的,你呢?
曾經還以為他是知己,可實際上,他只是別人中的一個。你真傻,你為什麼沒有想到呢?
她把那瓶濃硫酸輕輕地舉到眼前,細細地端詳著。透明的液體。像水。她小心地滴了一滴在桌面上,一陣輕微的燒灼的聲音之後,桌面上就留下了一個圓圓的烙印。跟淚滴差不多大小。很好。她滿意地微笑: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我的眼淚。
後來的事情不必多講,我們早已知道了。
再後來,一個叫歐陽婷婷的女警官發表過一個很&ldo;柯南&rdo;的推理。她提出一個疑問說為什麼孟藍在行兇之後沒有按照計劃走進洗手間?由此她得出了荒謬的結論。
夏芳然悽厲的慘叫聲響起。孟藍知道她如果再不躲到洗手間裡就來不及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眼前觸電般地閃過一個殘破的畫面,太久遠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這麼無關緊要的事兒呢?悶熱的讓人昏昏欲睡的午後,講台上語文老師在講解那篇超級無聊的課文。孟藍嘆口氣,托著腮把臉轉向窗戶;正好撞上同樣是百無聊賴地扭過頭的夏芳然,隔著很多張課桌兩個女孩子一起調皮地跟對方微笑了,夏芳然斜瞟了一眼講台,做了個很誇張的鬼臉。語文老師的聲音像是從天而降:&ldo;你們要懂得感激。&rdo;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前因後果是什麼。不知道了,想不起來了。徹骨的寒冷中孟藍問自己:我幹了什麼,我在幹什麼,我要幹什麼呀?警笛的聲音呼嘯而過,從小到大她聽了太多次警笛的聲音。警車帶走了她的朋友,她的夥伴,她的兄弟,她目睹他們被押上警車就像別人家的孩子目睹火車站飛機場的送別。算了吧,就這樣吧。子彈在她年輕飽滿的身體裡生動自由地奔跑,然後像株向日葵那樣飽滿地綻放。你們會來迎接我嗎?我辛苦的,墮落的,邪惡的,無可救藥的,別來無恙的親人們,我最終還是回到你們身邊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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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里一片窒息的寂靜。徐至笑了一下:&ldo;這麼說,那個毀容案,終究還是為情,最簡單最普通的動機,我們兜了那麼大的一個圈子。&rdo;
&ldo;夏芳然。&rdo;李志誠的眼神里有些猶疑,&ldo;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rdo;
&ldo;手鍊。&rdo;夏芳然輕輕地說,&ldo;那個紅手鍊。那天小睦把陸羽平送回來的時候,他醉得很厲害,吐得亂七八糟的。我聽見他說&l;孟藍你害得我好慘&r;,我還聽見小睦在廁所里罵他,說陸羽平你不要胡說八道。當時我沒有在意,我以為他這麼說無非是受不了我了才怪到孟藍頭上。可是大概是一個月以後,有一天,我到&l;何日君再來&r;去找小睦,後來發現把鑰匙鎖在家裡了。我就到陸羽平租的那間小屋去找他,我是在他的抽屜里看見那個紅手鍊的。我記得很清楚,那天孟藍站在我對面的時候,她的右手往上抬,胳膊上的紅手鍊跟這個一模一樣。&rdo;她長長地嘆了口氣,&ldo;我這個人很奇怪。念書的時候,那些課文,單詞,公式什麼的,打死我都記不住。可是對別人穿的衣服,髮型,首飾,化妝品,我通通過目不忘。我爸爸老早就說我沒出息,可能是真的吧。然後,看著那個手鍊,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有一次我們倆不知道為什麼說起來孟藍。他說一定是因為原先孟藍在舞蹈隊裡的時候就很恨我。我說對這有可能。但實際上,我是在聽他這句話之後才想起來原先我和孟藍是一起在舞蹈隊裡。當時我就順著他的話往下說了,那天我才發現不對:既然我自己都是聽了他的話之後才想起這件事,那麼他是從哪兒知道的呢?如果不是我,除了孟藍自己還能有誰來告訴他呢?&rdo;
&ldo;你問他了?他承認了嗎?&rdo;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