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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賦：「你撒謊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沈言故眼睛彎下來：「哇，那你好厲害啊。」

江賦：「沈言故。」

沈言故抿嘴：「幹嘛。」

江賦：「你跟你媽媽說什麼了？」

沈言故攤手：「就出櫃了唄。」

江賦不說話了。

遇到這種事，為什麼大家都喜歡不說話。

不過江賦的不說話和他媽媽的不說話不一樣,至少沒有讓沈言故有壓迫感。

「想什麼呢？」半分鐘後，沈言故歪了一下看江賦的眼睛。

江賦仍舊沒心情和沈言故開玩笑，表情好像沈言故剛剛去做了一件不要命的事。

「全部告訴我。」江賦對沈言故說。

沈言故：「哦。」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沈言故就這麼面對著江賦，把和媽媽的對話三言兩語告訴了江賦。

先說這這那那，然後。

「雖然她沒說接受也沒說不接受，但我覺得應該是接受了,」沈言故把手塞進江賦的手裡：「她本來就知道這樣的事，就可能自己兒子突然這樣了，她有點沒反應過來。」

江賦認真聽完，認真對沈言故說：「其實可以不用走到這一步的。」

沈言故：「反正都這樣了。」

江賦把沈言故的下巴挑起來，看著他的眼睛：「我是不是給你壓力了？」

不爭氣的沈言故，突然一下子就哭了。

好大一顆眼淚，直接從眼睛裡滑下來，滴在江賦的手指上。

江賦驚了，連忙捧住沈言故的臉：「怎麼哭了，怎麼了？」

沈言故抿了一下唇，反而笑了起來：「沒事，」他吸了一下鼻子：「可能是剛才在家太緊張了，憋壞了,哈哈。」

江賦揉揉沈言故的後腦，用力揉了好幾下。

沈言故其實沒想哭的，但就是一直流眼淚，還抽，特別沒救。

他說的沒錯，他的緊張確實憋壞了，和媽媽聊完後他連思考都不會了，下樓時腦子也只是機械地在告訴他，給江賦買早餐給江賦買早餐。

他好像一直在找一個出口發泄。

現在這個出口來了。

就在他面前。

沈言故趴在江賦的肩上哭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話還沒說完。

然後他吸了一下鼻子，繼續道：「然後，我媽媽，就問我你現在住在哪裡，我就說，了，她說來都來了，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在……」

沈言故才說到這兒，江賦突然笑了起來。

沈言故：「……你笑什麼？」

江賦把用袖子壓他的眼角，柔聲道：「先不哭了。」

沈言故：「哦。」

沈言故輕輕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

「她說怎麼能讓你……」

江賦又打斷他了，仍舊用笑打斷的。

他還說：「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沈言故無語：「你要不要聽？」

江賦：「要。」

沈言故快速說完：「她說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在外面讓我問你願不願意中午去家裡吃飯還讓我早上不用去忙了過來陪你。」

這一段話，沈言故一口氣不帶喘地說完，然後他冷漠地看著江賦。

江賦又笑起來：「知道了。」

他又問：「還緊張嗎？」

沈言故冷漠：「緊張也不緊張了。」

江賦輕輕摸了一下沈言故的腦袋：「謝謝。」

沈言故噗的一聲笑起來：「不是吧賦哥，您太客氣了。」

賦哥揉揉沈言故的下巴：「等我。」

說完他就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