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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儿!”朔夜急忙唤她,见她仍处在痛苦中,又拍了拍她的脸,强硬地将她弄醒了。
桐笙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朔夜正担忧地看着她。她还想着要让朔夜宽心,于是浅浅地挂起一个笑,哪怕她的眉头仍旧皱着。
我没事。
桐笙多想这样告诉朔夜,却才一开口便觉得喉间像是有什么异物梗着,就在她要发声时咽喉用力一扯,害她即刻猛力咳嗽起来。朔夜见状忙去给她端水,然而她咳得厉害,如同要呕出什么东西,下意识坐起来将上身倾到床边。
朔夜端着水杯送到桐笙嘴边,桐笙只是少少喝了一口,却呛着将水全喷洒出来。朔夜看着杯中水顿时傻愣,而桐笙捂着嘴又咳了一阵,从她指缝间明显看见了一些红色的液体,那正是将杯中清水染出几抹红的东西。
终于桐笙平息下来,朔夜却挂起了两行泪。她转身去桌边放下水杯,背着桐笙把泪擦了去,再回到床边时,桐笙正拉着袖口擦拭嘴边的血。朔夜的担忧越发厉害,桐笙掩着嘴,想她也该知道自己再活不长了。她总是要面对自己的离去,若是到今日还要隐瞒,桐笙也觉得说不过去了。
“朔夜。”桐笙挪了挪身子,对朔夜拍拍床边的位置。“你过来。”
都说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最是清楚,眼下桐笙要与她说什么,她或许已然知道了七八分,由是她过去坐在桐笙旁边竟觉得自己有些胆怯。
“笙儿……”朔夜很想止住桐笙想说的话,却根本找不到由头将话题岔开。反是桐笙抢了先,拉住她的手,哀叹着说:“朔夜,我、我或许时日无多了。”
“不!”朔夜撒开手,噌的一下站起来。“哪有这样的事情!这不过只是一场病痛,撑过去你便还有几年寿命,怎么可以在这时候说这样丧气的话?”
朔夜的恼怒使得她看起来有些失控,桐笙为此而觉得心痛,却必须让朔夜接受这样的事实。
“朔夜……”桐笙费力地撑着自己身子,让自己坐在床上。她垂着头,语气听来也是痛苦的。“你记得师父当年说过的话,廿四年,却非一定能满满走完。是至多廿四年,哪怕仅仅一年也都算是在廿四年之间。”
“别说了。”朔夜哭了起来,蹲在床边仰头望着桐笙,好似哀求一般说:“笙儿,我们回去吧,回去跟师父道歉,求师父给你解药。师父最疼爱我了,她一定会答应的。”
桐笙叹息不已,轻轻替朔夜拂去脸上的泪,道:“我知你寻我太久,如今觉得累,觉得苦也是应当的。我没资格要求你为了我而继续去承受那些痛苦,我只是问你,若是回到山上,你可有绝对把握让师父成全我们,而非是拆散我们?想想你在这已模糊的年岁里受过的苦是为了什么,若是今次回去非但不能如愿,反而回到原点,甚至结果更糟,那么你之前的苦算什么?
你好好想想,想清楚后若仍是这般决定,我哪怕成了一缕魂烟都会随你回到翠云山去。若你决定不回,便还是曾经约定那般,我会在奈何桥旁等你,等你来了再离开。”
回想起这个约定,桐笙忽而记起前世来。她与朔夜讲过阮家的女儿锁骨处有个梧桐叶印记,所以那必定是她没错了。她虽没有从刚出生到夭折之前的记忆,却知道再次回到地府时那鬼差对她讲的话。
“应当投胎的鬼只不可在地府停留太久,你若为了等朔夜而要停留二十几年,我也不好向阎君交代。反正你才去了不到一年,不如再次投胎,司命大人可让你在朔夜到来之前赶回地府。”
鬼差说话在理,桐笙只当以投胎来打发时间,便点了头。
原本只是一场消磨时间用的转生,却没想到竟能与朔夜相逢。这当要庆幸了,原本就是预料之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