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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祝同忙換了白開水，遞過去。

蔣介石接過水杯，看到顧祝同顫抖的手指，語氣轉緩：&ldo;墨三，我把山東、魯西南都託付給你了。對你的信任，是在他人之上的。&rdo;

&ldo;學生無能，辜負了校長的栽培、厚愛……&rdo;

&ldo;南麻的11師你怎麼安排的？你坐。&rdo;

&ldo;已電令黃百韜第25師翻越九頂連環山；黃國梁14師越過沂水河；李彌的8軍放棄臨胸；三部會合向南麻進攻，解胡璉11師之圍。&rdo;

&ldo;好。&rdo;蔣介石把水杯柱茶几上一推，說：&ldo;南麻就這樣。我這回再不能放過劉伯承！&rdo;

蔣介石步子急促地走到客廳一角的沙盤前。&ldo;他不是要吃掉我的66師嘛，好，讓他吃！66師是個鐵核桃，他那裡啃著，我這裡五個師從背後殺過去。&rdo;說著，他把手一揮：&ldo;我就在巨（野）金（鄉）魚（台）來一個會戰！&rdo;

顧祝同情緒也高漲起來：&ldo;我3o個旅、zo萬兵，打不垮劉伯承也要把他趕過黃河去！&rdo;

&ldo;不！決不能讓他跑，這回我要把他消滅在巨、金、魚！&rdo;

&ldo;校長高見。全殲劉伯承部，便剷除了中原之大患，也就確保了山東戰場。&rdo;

這時，隨蔣介石同機而來的陳布雷走進來：&ldo;主席找我嗎？&rdo;

蔣介石指了指藤椅：&ldo;坐。&rdo;

這位&ldo;文學侍臣&rdo;一身白素的杭紡衣褲，他剛剛在藤椅上落座，蔣介石便貿然一句：&ldo;那篇文章發了沒有？&rdo;

陳布雷立刻明白蔣介石所指：&ldo;已經發出。最遲後天見報。&rdo;

他們說的文章是蔣介石授意陳布雷寫的《黃河歸故勢在必行》。這是蔣介石放出的一隻探測國際輿論的氣球。自從劉鄧跨過黃河天險，全國乃至美、英、蘇以及全世界譁然。蔣介石如鯁在喉。魯西南局勢不斷惡化，他躍躍欲試，預謀炸開黃河堤口，水淹劉鄧，讓黃河第二次參戰，但又怕遭全國以及世界輿論的責難，於是命陳布雷親筆撰稿，炮製了這篇署名&ldo;水利專家&rdo;的文章，鼓吹黃河歸故，以此投石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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