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頁(第1/3 页)

周恩來：&ldo;中央決定，由晉冀魯豫野戰軍第4縱隊、第9縱隊、第38軍、太岳軍區第22旅組成兵團，陳賡任前委書記。這個兵團沒有司令員，沒有政委，沒有兵團指揮機構。軍政指令都由第4縱隊機關下達，陳賡負責全權指揮。&rdo;

陳賡：&ldo;任務還怪重，我就要當過河卒子了！&rdo;

毛澤東：&ldo;你在晉南打的幾仗，把蔣介石嚇壞了。現在你過河去，再嚇嚇蔣介石，這一次要把他嚇瘋！&rdo;

&ldo;他現在離瘋也不遠了。&rdo;陳賡很自信。

毛澤東從舊木椅上站起身：&ldo;戰略全局的中心環節就是劉鄧大軍向大別山躍進。中國歷史證明，誰想統一中國，誰就要先控制中原。今天，中原逐鹿，歷史將掌握在我們手中。&rdo;

會議開得痛快，飯桌上也吃得熱鬧，剛上來一盤新鮮的青菜，幾筷子就夾光了。陳賡連聲說好吃，問：&ldo;還有沒有？&rdo;

&ldo;這是主席散步時發現的野萊，地上長得到處是，管你夠。&rdo;周恩來嗬嗬笑著，吩咐伙房再炒兩盤。

菜一上桌，陳賡就拉到自己跟前一盤。賀龍戲言：&ldo;你這個陳鬍子，打仗搶，吃飯也搶，人家的老婆你搶不搶？&rdo;

陳賡頭也不抬：&ldo;搶！&rdo;

西北的落日非常壯觀。飯後，陳賡隨毛澤東登上村後的山樑。舉目四望，幽谷高山河流樹木全溶在血紅的夕陽里，層層疊疊，深深淺淺，一派飛紅流紫。

毛澤東背著手，凝視著愈來愈大愈紅的落日，直到它沉人山樑。轉過身，毛澤東脫下鞋，兩腳深深地踩在綠草中。過了會兒，他往鬆軟的草地上一坐，套l鞋，摸出一支煙，就勢斜躺在草地上抽起來。

&ldo;陳賡，&l;破釜沉舟&r;的故事你知道吧？項羽跟秦兵打仗，過河以後就把鍋砸了，把船沉了，激勵士兵不打勝仗決不生還。你說巧不巧，這個故事，就發生在你們將要渡河的地方。&rdo;

陳賡也席地而臥：&ldo;主席，我明白，過了黃河，我們只有前進，決不能後退。&rdo;

&ldo;只是別砸鍋，船也不要沉了。&rdo;毛澤東笑了，&ldo;你還有什麼困難？&rdo;

&ldo;部隊士氣很高，在晉南反攻中已搞到敵人大量的裝備，兵強馬壯，彈藥充足。&rdo;陳賡破例向毛澤東要了支煙。&ldo;但是，出師以後，部隊迅速展開，彈藥的運送補給可能有時跟不上；另外，到了新區，傷員的安頓也可能有困難……&rdo;

毛澤東說：&ldo;彈藥跟不上，由蔣介石&l;補充&r;。傷員嘛，靠群眾。我們從來是這樣辦的。根據地是創建起來的，不是一切搞好了才去革命。&rdo;

晚上，陳賡和毛澤東、周恩來同住在一個院子裡。半夜了陳賡的燈還亮著。

早晨起來，毛澤東在院子裡碰到陳賡，問：&ldo;你也有失眠的毛病？&rdo;

陳賡說：&ldo;本來沒有，主席傳染的。&rdo;

毛澤東笑笑，沒再說什麼。他知道，陳賡肩上的擔子是沉重的。

魯西南 羊山集 1947年7月23日‐‐6日

天似乎被炮火轟塌了，大雨不停，肆虐的風瘋了似的東沖西撞，嗚嗚地呼嘯著。

劉伯承驅車來到前線。

他的衣服濕透了，緊緊地貼在身上，雨水順著腿往下流。陳再道、陳錫聯面對劉伯承站著，彼此離得很近。

劉伯承摔掉帽子。這是他不常有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