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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說:&ldo;進屋來。&rdo;
牙婆這才帶人走進內堂,叫女孩們抬起頭來。
小女孩都知道主家要挑人了。來之前牙婆跟她們說過余家,這次挑的是伺候女主人的。這家女主人仁厚,到了年紀都能好好婚配;男主人也不胡來。余老爺有個美妾,是歌姬出身,尋常丫頭比不上;余少爺從前有侍婢,定了要娶國公府小姐就馬上遣散了,現今乖得不得了,根本不沾染丫頭。
只要沒有綠柳那樣&ldo;步步高升&rdo;的心思,這樣的主家對丫頭們來說是求之不得的,於是一個個都很積極,恨不得將眼睛瞪大點,顯得自己有精神。
段氏掃了一眼,都還挺標緻,扭頭對余慧心說:&ldo;這次得找老實點的。&rdo;
女孩們一聽,嚇得趕緊垂下眼,就怕自己表現得太機靈了。
余慧心忍不住一笑,覺得女孩子真好玩,對段氏道:&ldo;太老實也不行,得辦事機靈、做人老實。&rdo;
段氏深以為然,連連點頭:&ldo;三娘說得對。&rdo;
牙婆在一邊陪笑:&ldo;夫人小姐放心,自然是做人老實、辦事機靈的。&rdo;
余慧心將幾個丫頭打量了幾遍,對段氏說:&ldo;我不太懂這些,阿娘幫我做主吧。&rdo;
&ldo;你用的人……&rdo;段氏無奈,卻還是出了主意,&ldo;我看買兩個大的,再買兩個小的吧。小的可以多伺候幾年,免得剛剛用順手又全部換了。&rdo;
&ldo;阿娘想得周到!&rdo;余慧心一笑,&ldo;不過我身邊紅梅能幹,挑一個大的就夠……就你吧。&rdo;
余慧心指了身量最高的那個,又挑了兩個身高一樣、顏值偏高的小丫頭。
那什麼……美人看著就舒心啊
牙婆鬆了口氣,對段氏笑呵呵地道:&ldo;夫人,丫頭的身價這幾年都差不多,上次是我馬虎,才讓您和小姐受了委屈,這次這三個丫頭我也不敢開價了,就抵了那綠柳吧!&rdo;
段氏明顯心動。
這三個丫頭,尋常二十兩銀子買不到。
不過她的心動只是一瞬,馬上就變了臉:&ldo;怎麼?你的意思是,我兒認認真真挑出來的好丫頭,三個還趕不上你那背主的一個?&rdo;
這邏輯,把牙婆給嚇跪了。
余慧心差點笑出聲,抬起袖子擋住了臉上的笑意。
最後,新買的丫頭二十三兩成交,綠柳原價賣回去。
段氏叫身邊的大丫頭取了銀子來,又叫一個婆子帶牙婆去領綠柳。
背主的丫頭被狠狠打了一頓,半死不活地扔在柴房裡。牙婆看到的那刻,臉都白了‐‐多出來的三兩銀子,怕不夠治啊!
好的是,段氏並未叫人毀了綠柳最值錢的那張臉,牙婆也不好找她說道了。
……
段氏房裡,段氏指著新買的丫頭對余慧心說:&ldo;給她們取個名字吧。&rdo;
&ldo;呃……&rdo;余慧心差點忘了,自己還有這責任呢。
不取還不行。當下大家的文化水平都不高,窮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叫屎尿屁都有可能,重名的還多。由著下人叫本身的名字,首先得喊得出口,完了可能還有八個人答應。
可余慧心寫小說的時候就是個取名廢,恨不得每本書的主角配角都叫一樣的名字,便問三個丫頭:&ldo;你們原本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