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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慧心帶著小皇子到素雪宮中，那裡已經沒幾個人伺候。素雪失了寵，下面的人也斷了前程，能走的都走了。

看見小皇子，她笑著摸了摸他的臉，像討厭小孩子的人對待朋友家的小孩似的，只走個過場。

小皇子本想和她親近，她頃刻間收回了手，也收回了笑，認真地問余慧心：&ldo;今日過節，來參加宮宴麼？&rdo;

&ldo;嗯。&rdo;余慧心看著她的動作皺眉。

素雪笑道：&ldo;跟著皇后，比跟著我好些，我就不與他親近了。&rdo;

&ldo;你別這樣。&rdo;余慧心感覺她不喜歡小孩，很無奈，&ldo;無論如何，你仍是婕妤，皇上沒降你的位份、奪你的封號，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rdo;

&ldo;你是叫我去爭寵麼？&rdo;

&ldo;不‐‐&rdo;她不是那個意思。

&ldo;我還是婕妤，就很好了，旁的不能苛求。今日是皇后叫你來的吧？&rdo;素雪關心地問，&ldo;家中可好？有無什麼難處？&rdo;

&ldo;沒有的，都很好。&rdo;

&ldo;那就好。如果將來有事想見我，你再去求皇后，她應該會答應。&rdo;素雪說到這，見小皇子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就抓住了他的手，若有所思地對余慧心道，&ldo;你說得對，我該去轉圜一下。不然年老色衰，更沒機會了，將來有個什麼事情，都說不上話。&rdo;

&ldo;我不是那個意思。&rdo;余慧心無奈了。

她又不是為了將來。只想著孩子這么小，當然是跟著親娘好一點，將來素雪也好有依靠。不然老了後，親兒子與她不親，那可怎麼辦？

素雪笑了笑，將小皇子抱到懷中揉了揉，小皇子頓時笑了。雖然皇后娘娘很好，但他更想與親娘在一起。

……

中宮設了戲台，除了舞樂雜技，還有一齣戲。

這戲不是余慧心寫的，她寫的故事都不適合中秋演。還好教坊的人早有綢繆，費心編了兩場團團圓圓、和和美美的戲，碰著喜慶之日，輪番派上用場。

裴驪珠心不在焉地看戲，心裡盤算著回家的時間‐‐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她們不能在宮中留太晚，最好是宵禁前回到家中。

沒多少時間了，她今天進宮後，還沒見過阿炎‐‐說是在睡覺。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今天必須要看一眼，不然心裡總記掛著。

也不知道他等下會不會出來？如果能出來就好了，遠遠地看著他好生生的，這事也算了了。

戲演完後，就要散場，皇后例行對眾人說了幾句話。

裴驪珠小聲對安陽說：&ldo;我想看看阿炎。&rdo;

&ldo;你自己去跟皇后說。&rdo;

裴驪珠一笑：&ldo;那阿娘等我！&rdo;

待眾人告退，裴驪珠就朝皇后走去。

皇后遠遠地看見她，笑著朝她伸手，拉住她問：&ldo;你有事情？&rdo;

&ldo;我……&rdo;裴驪珠覺得自己的要求好像不正當，但還是提了出來，&ldo;我好幾個月沒見過阿炎了，想看看他。&rdo;

皇后微一猶豫，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道：&ldo;估摸著這會兒已經醒了，你去吧，我和你母親說說話。&rdo;

裴驪珠點頭，在宮女的帶領下往宮殿後走。到阿炎房外，見太子身邊的太監在。

她停下腳步：&